大开杀戒

另一边,见沈凌夕灵力精纯,再看他招式眼熟——无情道中只有一脉能以仙修灵力驱使魔气,那便是仙盟首峰的临渊水榭!

玄宗门长老大惊失色。

沈琢的名号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山崖上的年轻人显然不是沈琢本人,半神名下只有一位弟子,常年在外历练,去的都是些荒芜穷苦、邪祟横行之地,极少来到富庶安逸的江南一带。

难不成真这么倒霉?

长老扬声道:“等等,阁下可是沈盟主之徒?”

沈凌夕手中剑意不减,“正是。”

长老眼珠子一转,便想了个迂回拖延的法子,套近乎道:“贤侄且慢,今晚实在是一场误会,我与尊师相熟……”

几乎就是同时,天际的乌云将月色遮掩,夜幕暗淡,沈凌夕凝气而成的剑上缠起的黑气倏然暴涨,挟裹着千百道魔化戾气,眨眼间呼啸而至——

那长老不得不中断话语,一展双臂身形暴退,速度过快险些一个不稳栽下山崖!

沈凌夕手中长剑斜斜地指向地面,纵横的剑气使山崖上的水汽凝结成冰,竟在七月的江南山顶下起了雪!

只听他淡淡道:“是么,我不熟。”

好凶。

慕长渊轻轻“嘶”了一声。

他心想原来无情道师徒之间都不熟吗?

不知道本座跟他算不算熟。

应该算吧?毕竟他拿本座的骨头当笛子——本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骨头是什么手感,这难道还够不熟?

想着想着,慕长渊又想到刚刚在石棺里,沈凌夕两腿分开骑在自己身上,邪祟之气贯入时,慕长渊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免得他乱动妨碍了魂元吞噬。

沈凌夕似乎想阻止,犹豫了一下最终作罢,手指紧紧攥着慕长渊外袍,攥得到现在襟领处还有几道褶皱呢。

并非慕长渊纯情,主要那人是沈凌夕。

魔尊勾动恶念是一回事,上神主动张开腿是另一回事,两者带来的冲击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当时环境乌漆嘛黑,慕长渊觉得血气往身下蹿,这会儿脑海里画面重播,血气又往天灵盖冲。

沈凌夕才及冠不久,自己多少有点为老不尊了。

魔尊难得心虚一次,可心虚中又藏着什么更隐秘的东西,在不断叫嚣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阿弥陀佛,善信病得不轻啊。”

佛子大概觉得一人吃瓜没意思,悬崖上上千人打得电光大作,几乎映亮半边天空,他磨磨蹭蹭地挨到阵眼这边。

慕长渊瞟了他一眼,拍了拍旁边,示意对方自己爬上贵宾席——上古神器石棺。

“这里视野果然好。”

佛子赞叹,顺便分了他一把五香瓜子。

分瓜子时慕长渊看见和尚腕上的青色琉璃念珠,惊讶道:“出家人怎能吃饭不给钱呢?”

佛子笑眯眯反问:“善信喝了酒不是一样没付账?”

俩人站在道德的高地互相指责了一下对方,随后便心安理得地在血光飞溅的打斗中磕起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