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绿色票子,破烂的两张五元,剩下都是硬币。

女人劈手夺过来,一看数目登时竖起眉毛:“怎么就这么点儿?!你干嘛去啦?!”

窦惊澜低声说:“晕路上了。”

接着撩起腕子,露出已经青紫的小臂:“摔路上被路人看到,把我送医院急诊去了。”

女人语气一下紧张起来:“啊?!不是吧?!没花钱吧!!花了多少??!!”

窦惊澜摇头:“没,在那坐了一会儿吊了瓶水,几块钱。”

女人肉眼可见松了口气,把他扒拉开往门外走:“我去买菜,给我看着点儿粥听见没?!别糊锅了!”

窦惊澜从始至终神色如常,温顺地点头。

他把袖子捋下来,从始至终,那件绒衣都藏在他棉服和里面的秋衣之间,没被女人看到。

这是他的婶婶。

窦惊澜提着包往里屋走,打开门。

这里面积不小,一百五十平,但他和他妹妹一起住在不到十五平米的杂物间。

他们的房间狭小而挤,但井井有条,床用的上下铺,铁栏杆,直直往上的铁楼梯,看上去爬起来很险峻。

窦米睡在上铺,窦惊澜睡在下铺,除了床,就只有两三平米的空间放了张小桌子,然后是只能同时容纳一个人的过道。

窦惊澜打开门进去,把门锁好,看到趴在桌子上做作业的人,说:“我回来了。”

窦米从作业里抬起头,说:“欢迎回家。今天拿到多少钱?”

窦惊澜摇摇头:“没多少,今天摔着了,有个兼职没去,被那个女的拿走之后就剩下二十。”

他并不称呼他名义上的婶婶,只是说“那个女的”。

窦米细窄的眉一下紧了,放下笔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他面前:“摔到哪里了?重不重?疼吗!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