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抑声先开口,他也只好抬头,接过满满一杯牛奶,一口气喝了小半。
其实两个人如果没有身体接触,再遇着乔抑声,他也足够理直气壮,如果对方还记得他,那就当面打声招呼,逢场的礼数,少不得,也不必多。
但有了一回,就足够让他不知所措了。
第一次毕竟是他理亏,遇着了这种事,凭他心思再细眼光再准,也没了辙。
乔抑声那样的人,怎么能轻易吃这种亏,林新思前想后,一个男人被压了,最大的想法不就是丢了尊严失了面子吗。
那就给他补回来,林新一咬牙一闭眼,就这么决定了,反正做都做了,关系存在,上下也没差多少,就是疼点,他本来就不是冲着追求感官享受去的。
依林新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事儿属于民事纠纷里头最后私了的那一类,你来我往,公平的很。
他实在想不到其他途径,也知道乔抑声的手段,林新家里的权势,他多少忌惮,不能把人整死,不代表小动作全无。
实际上,乔抑声任何一个小动作,用在林新身上,都是威力惊人。
如果他像猫捉耗子那样,捉到之前欢欢喜喜把过程当情趣,不动林新,先从他身边人下手,林新不敢想象。
惹恼了美国,广岛长崎不都成了废墟。
那是原子弹的威力。
而乔抑声的威力,可能更甚之。
林新的直觉让他知道,一个人的灾难,有时候不亚于一座城。
第27章
乔抑声在一边看着林新,他昨天烧的厉害,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早上精神很不错。
本来是要留他的,再挂瓶盐水,好好休息。
但林新太过清醒,对他特有的警觉性和疏离感又冒出头,强留也没意思。
乔抑声开口:
“昨天我走得很晚,看到你被雨淋了,就先带过来休息。”
林新点头:
“我知道。”
林新出了小区,伸手拦下一辆车,感觉头还是很沉,四肢也没什么力气,就直接回了家。
烧倒是没再发过,林新不想去医院,一个人排队挂号吊盐水实在没意思,就把感冒消炎药翻出来,就着热水吞了,又把其他房间的被子拖到床上,厚厚的一堆,自己盖好了,躺着翻来覆去,不知道是被子太厚盖得太多,还是怎么回事,出了一头的虚汗,也没睡着。
晚上打电话回家,大哥他们早离开了,林新松一口气。
休息了一天,林新感觉神清气爽,一早就去了律师行,处理了几个案子,又联系师兄夫妇,说好下午带他们去看那对母女,做心理辅导,这事还得从源头解决,法律途径最公平公正,但不一定是最好的。
林新平时公益官司接的很多,耗时耗力。律师行养了一帮人,赚钱的事自然也不能少,好在他人脉广,跟几家大公司合作,经济收入就很可观了。
有时候也难免要应酬一番,亲自上阵的次数不多,偶尔为之。他毕竟是律师,不是生意人,这种场合让他难受,浑身不自在。反正公司里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派上用场就可以了。
但今天比较例外,大合作,几家公司老总聚首,林新不好推脱,只得亲自上阵。
带助理过去,两个人走到酒店的VIP专区。走廊尽头的包厢前陆续站了好几个眉目清秀的男孩子,都忐忑不安,几乎全瑟瑟发着颤。
过半天,又从里头出来一个,衣着不整,最是狼狈,身上还带了伤,林新望他一眼,正是时下的当红男星,电影音乐主持,哪里都能插上一脚,但样样都不太精,说白了,还是皮相好。红成这样,也有道理,背地里的勾当也早有耳闻。跟孙尉那天说的吸毒小孩,就是两个极端,那孩子长得好,天赋灵性样样有,听说家世又好,不红也难。
只可惜根正苗红,怎么就染上了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