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人的下巴便被卸了下来。
夜色沉沉,寒蝉凄切。
星月早已隐去,天边划过明闪,惊雷随即降落。
宋祁越的眸光冷的像冰,将短刃从毫无生息的尸体上拔.下,又蹙眉伸手,将尸体口中的纸条夹了出来。
“金紫光禄大夫,还有轻车都尉……”
他眉眼微挑,语气玩味:“这是打算将敌对的与中立的,都趁此机会,拉到同一战线上吗?”
细声微落,他淡定的拿出帕巾擦净双手,随即将灯笼燃起,把帕巾与纸条都丢了进去。
火光明灭片刻,人影转身离去。
是夜,一场细雨缠绵而落,将芳鹿苑有关宋祁越的线索,尽数吞噬殆尽。
次日,一道“安禄府深夜遇贼行刺,祭酒大人以真诚感化,贼人热泪自刎府中”的荒诞传闻,便在大街小巷中不胫而走了。
百姓们谈起此事眉飞色舞,孩童们编纂童谣唱的开心。
假的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晨起得知此事的宋祁越:“……”
看来他是真的低估管家了,虽说这样确实可以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但这样假到离谱的说辞,管家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他不要面子的吗!明天去国子学怕是……
想到即将被监生和教授们围住的画面,正在练剑的宋祁越手中一抖,长剑便直直扎入了树干。
不想不想!正事要紧!
他缓了口气,旋即拿着汗巾走出花园,朝西厢房行去。
此时的宋泠,正在领小叫花识字。
“南、絮。”宋泠抬笔,在纸上落字,“街南绿树春饶絮,雪满游春路。这个名字自然又干净,最适合你。”
小叫花其实听不懂。
但是宋泠笑起来非常好看,像卷携着细雨的春风般舒适,她便也呜呜的拍手开心应下。
南絮——
婉约而雅致,于女子而言,确实很合适。
是的,昨夜婆子给小叫花沐浴才知道,这孩子其实是个女娘。
只不过平日都是脏兮兮的,她又发不出声音,这才被误认成了男郎。
宋祁越负手,立在门外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