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小椅,仰面。她面上褪去珠粉,小脸素净。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似含着说不尽的春情。
她还年轻,怎知人言可畏?
燕娘如今无事可做,每日便在桐花巷,有时人言三三两两,全被她听进耳内。那话难听,实在不能当着华玉的面说出口。想来也是,她曾是宫妃,却被贬为女官,如今无名无分服侍皇上,说主子也不是说奴婢也不成。
久而久之,总有些心思不正的人在背后编排。
说华玉是狐媚子,勾搭皇上不做正事,又妄图勾搭摄政王,惹得王爷大怒,多亏皇上求情,这才留得性命。
话虽荒唐,却却也半真半假的。
燕娘笑道:“奴婢怎会瞒着姑娘?不过是有些担忧,姑娘年轻,不谙世事,不知男人脾性,得到的总能轻易丢弃。”她声音低下去:“王爷如今见姑娘貌美,自然无不可,只是姑娘万万得为以后考虑,倘若失去王爷倚靠,又该如何呢?”
华玉点点头:“燕娘不必多虑,我早有打算。”
观皇后态度,对摄政王旧情难忘,二人本就是表兄妹,待摄政王登基,这皇后之位怕也是王家女的。到时候,摄政王眼里早没了她,她求皇后送她出宫便是,若不能出宫,多存些银钱,安稳度日也成。
华玉笑笑,回转过身,要燕娘继续为她抹头油。镜中女子笑靥如花,仿若无甚忧虑,她轻眨眼睫,眸光灿若星子。
还真是很好看。
她正自顾自地对镜欣赏。
院外传来车轮声。
摄政王来了?
从前可不见来得这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