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将房门关好,呸一声:“自己几斤重还不知道,跑到姑娘这儿来阴阳怪气!满盛京城就他一个宝贝不成?奴婢算是听明白了,眼见着姑娘得了摄政王的好,她们便眼巴巴地上赶着,拿从前那点情说事,若真有情,能看她入宫不管?自作多情!”
她见华玉站在镜台前发呆,以为华玉听了那些话伤心,一个劲道:“奴婢来盛京也有半年了,宫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能比上姑娘的根本没有!也就是姑娘,百般担心,不肯与皇上亲近,不然,哪里轮到摄政王?他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
华玉静静站着,又怕又想笑。
“燕娘小些声。”
燕娘呼呼喘几口气:“明日姑娘穿美衣、带华钗!让那起眼睛在天上的人后悔去吧!”
华玉听了心情大舒,默默坐在椅上,垂落的双腿踢蹬几下,笑意盈盈。
早在冬至后,摘星楼外,正对大门的御街两旁开始搭建山棚,此是为了欢庆上元节,用木料、松枝搭建,并用花朵、彩旗装饰的彩山。到了晚上,灯山上彩,锦绣辉煌。街两边,乐声嘈杂歌舞鳞鳞。
宫中一片喜色,龙驭殿内却笼着沉沉暗气。
“——皇上?”
福全面露担忧。
檀瑾宁淡声道:“我无事,伺候穿衣。”
他将手中的帕子捏成一团扔在托盘内,帕子舒展的瞬间,殷红血迹映入眼帘。
福全满面惊慌。
皇上的身子是打娘胎里就带着的病,这几年请了不少医喝了许多药,都不见效。唯一的办法就是少操心,静养着,或许还能活久些,可皇上毕竟是皇上,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也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