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瑾宁坐在椅上,捧着手炉。炭火将他的脸颊熨红,他扫了眼华玉,又垂下。
他心中郁郁,闷声道:“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
华玉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
自从在掬水亭见了华玉,檀瑾宁总胸口闷堵,他以为生了病,可太医说并无事。他想不明白,那种感觉,就像是辜负了人一般,令他自责悔恨。很奇怪的是,华玉于他,仿若故人的感觉,比那日在掬水亭初见赵惠然,更深更深。
二人相对,久久无言。
檀瑾宁先开口道:“淑妃是家中长女,自小被父母宠爱,性情跋扈些,如今你二人同住一宫,她是有身孕的人,有些事,倒是辛苦你忍耐。”
华玉眼神变得无波无澜,只是安静看着他。
他继续道:“怀孕之人本就辛苦,她待你如同姐妹,特意央我将你也赐来长乐宫,她虽然是一宫之主,可到底没有精力全全管着长乐宫的事,底下人难免有偷懒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赵淑妃是一宫之主,长乐宫的嫔妃受她管制。如今华玉屋内少了炭火,自然是赵淑妃管理不力。但淑妃有身孕,难免有力所不到之处。
檀瑾宁的本意,并不希望华玉与淑妃心存芥蒂。他难以形容心中的感觉,淑妃如今怀有身孕,自然好生照顾。可是华玉
明明只见过几面,他却不忍看她难过伤心。
只能出言解释。
华玉垂眸,内心失望,面上却始终如常。
“各宫嫔妃都是姐姐妹妹处着,淑妃辛苦,我也知道,是以我并不敢怨怪她。只是有些担忧,皇上陪她惯了,今日来我屋里,怕她不适应。故而开口劝您陪她。”
“太医在,你无需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华玉浅浅一笑。
檀瑾宁再次红了脸,他结巴道:“如今夜也深了,安歇吧。”
华玉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