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然细细打量,稍稍放心。故作亲热地将华玉拉到自己身侧,先是关心了一番她的身体,而后又说起这些时日皇上对她的宠爱。

宫女站在一侧听着,脸颊羞红。

华玉亦垂头静静听着。

“家人当时要我入宫,我百般不愿,随便嫁给一个男子当正头娘子,也比宫里强。谁曾想到,皇上竟是那样温柔的人。在掬水亭时,我心底紧张,生怕皇上瞧不上我,到底是我多想了。”

“皇上非但留宿,你可知他还说了什么?”

华玉如她意问道:“说了何话?”

赵惠然歪着身子,靠在塌上。她梳高髻,带百花冠,穿藕荷色碎花对襟袄。记起那晚承宠时皇上说的话,她的脸蛋登时红透。

“他说见了我,像故人重逢。这是什么话,一国之君,竟也这样打趣人。”

赵惠然咯咯笑了几声,眼角去瞥一旁的华玉,见她垂着头,一幅木呆呆的模样。想来就算有副好容貌又怎样,皇上是断断不会喜欢这样无趣的只有脸蛋的女子。

“睡熟了,竟还不忘在梦里打趣我。说什么‘生白首,死同穴’的话”

孟华玉走了。

赵惠然觉得屋内热,让宫人撤了些炭火。她脱下外袄,翠儿立马拿来一件薄衣。

“不要这件。”

赵惠然道:“前些日子皇上赐了几匹藕色的缎子,你拿去尚衣局,让她们做些时新的外衣。”

翠儿多嘴道了句:“娘娘从前并不喜欢素色衣裳。”

赵惠然冷看翠儿一眼,翠儿立马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