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嚷嚷什么呢,昨日布置的诗篇全都会背了是吧?”学子们的笑声引来了陈先生,她拉长个脸,走到前门,用戒尺重重拍了拍门板。
陈先生来了,听话的学子们不敢闹,等那群取笑许凉的人也安静了,陈先生才转向许凉,脸带不悦说道:“站这儿干什么呢?赶紧回座。”
许凉扯了扯濡湿的衣衫,抬手抹掉从头发上滴落到脸颊的水迹,他尽量控制着声音不颤抖,说道:“陈先生,我衣服湿了,我能回家先换件衣服吗?”
陈先生当然知道他衣服湿了,只是假装看不见而已,许凉上不上课她也不在乎,闻言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得到允许,许凉抿紧嘴唇,转身快步离去。
却没有如他所说的离开书院回家,而是去了他的秘密基地,一个人躲半山腰,藏到一间罕有人烟的茅屋里,许凉终是忍不住,眼泪滴滴答答地流淌了下来。
------
姜皓染一大早又被老太君拎着拐杖打出来,还叫人盯着送来了书院,她不想去听满耳朵的之乎者也,于是心安理得的逃了学,跑到半山腰这里来躲懒。
没想到这块儿圣地,今天竟然不像往日那般安静了,姜皓染总感觉有一道压得很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来,像奶猫儿叫,又似奶狗儿哼。
一声两声还好,哼起来没完没了,到底是谁跑到她耳朵边来哭啊,真烦人。
你说这人他哭也就算了,哭又不放声哭出来,非要压抑在嗓子底下,可怜又绵长,一直不间停哼唧着,战斗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