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小小的樱桃核转过身去,高高扬起手来往窗外一掷,回过头来眉眼俱笑地问道:“冬姐姐,你说明年春天外头会长出小樱桃树吗?”
“会吧,等树长大了,以后你读书无聊了,还能爬树摘个樱桃吃。”徐念安道。
两人想想那场景,都乐个不住。
笑过之后,徐念安问他:“那郑蔓儿是自己抱着儿子来的?外头雨这么大,身边应该有个给她撑伞的吧?”
赵桓熙道:“听说带了个丫头。”
“也就是说,她母亲没来。”徐念安道。
赵桓熙灵机一动,道:“你是说,可以从她母亲身上做文章?”
徐念安点头,“她和她母亲相依为命,若说此时还有什么人能要挟到她,那便只有她母亲。她不敢不管她母亲,她母亲是她最大的倚仗,最后的退路。若是她母亲不在了,她便是死在这里,这世上又有谁能为她去官府鸣冤呢?要想祖父不被这件事气到,就要在他回府之前把郑蔓儿给弄出去。”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她母亲现在在哪儿啊?”赵桓熙道。
“赵桓旭做下的烂事,凭什么我们去给他收拾?看在祖父的面上去提点他一下便已是仁至义尽了。眼下快到饭点了,待会儿吃过饭,你亲自去一趟文俊书院,将郑蔓儿的事告诉他,叫他自己看着办。他和郑蔓儿母女打交道的时间长,应当知道怎样才能拿捏这对母女。便是他实在无能,办不到,到时候祖父回来你就先去找祖父,献上计策。祖父不用自己想解决之道,又见你懂事关心他,便不会那么生气了。”徐念安道。
赵桓熙点头,道:“我吃完饭就去找他。”
饭后,赵桓熙让人套了车,听徐念安的话带了两名护院随行,直奔文俊书院。
文俊书院的学子也刚吃过午饭,正在休憩闲聊,一名学子去赵桓旭的班上唤道:“赵桓旭,你堂弟找你,正在门外。”
赵桓旭疑惑:“哪个堂弟?”
“赵桓熙。”
赵桓旭眉头一皱,暗思:他怎么会突然来书院找我?今天也不是旬假啊?难不成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不对,就算是府里出事,也应该是小厮来,不该他亲自过来。
赵桓旭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撑伞来到书院外头,见赵桓熙站在檐下,正孩子气地伸手接檐上流下来的水线。侧面看去,其人身材挺拔仪态从容,肤若美瓷发如玄云,端的是玉树临风萧然轩举,令人望之形秽。
他不出声,赵桓熙眼角余光瞧见有人站在旁边,一转身,见是他出来了,便走过去对他道:“上午郑氏抱着孩子来府前闹事,五婶婶把她领进你们五房院中去了。”
赵桓旭惊诧地瞪大双眸。
“你若是知道她母亲在哪儿的话,速去找她母亲商量商量,如何才能让郑氏离开咱们府上吧。如若不然,待祖父回府,有你好看!”赵桓熙说完就要离开。
赵桓旭问他:“你就是专门来提醒我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