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又愧又悔,双颊通红道:“以前是儿媳猪油蒙了心,公爹请放心,儿媳以后定然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国公爷看到这个儿媳就头大,见该说的都说完了,就挥挥手让他俩退下了。
四太太和四老爷激动说笑着回到四房门口,迎面碰上五太太。
四太太瞧都不瞧她,一扭身就往四房院里走。
“四嫂。”五太太唤她。
四太太脚步一顿,对四老爷说:“你先回吧。”
四老爷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五太太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自己进院中去了。
四太太回身走到五太太面前,绷着脸看着她道:“还来寻我作甚?就你和你女儿做下的那事,你还有脸来寻我?”
“四嫂,我们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
“你没法子,我有法子?我有法子求到你头上?我帮着你们护着你们这么多年,只求了你这一件事,到头来,你就这样对我,对姝彤?你什么都别说了,说什么我也都不想听!姝彤你放心,国公爷亲自为她相看了人家,是武威伯家的幼子,人家母子明天就上门。回去问问你那宝贝女儿后悔了没有?若是后悔了,不妨明天再穿上她那件织金孔雀羽妆花纱裙,再来我四房院子里晃一圈!”四太太连珠炮似的说完,看着五太太苍白的脸冷笑一声,往雪地上啐了一口,扭身就回了四房。
越临近年底,嘉祥居越是热闹起来,各处来盘账的,回事的,竟日里络绎不绝。今年殷夫人有赵佳臻和徐念安这两员大将从旁协助,轻松了不少。
过年各房要置办的东西不老少,因此往嘉祥居走动的也多了起来。以往四房五房要什么都是一起来,如今四太太与五太太掰了,四太太自己羞眉臊眼地来了。
殷夫人忙着,见四太太一把年纪还羞答答地亲自过来赔礼道歉,自是没那功夫去与她翻旧账,毕竟大房和四房并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利益冲突。
四太太一看殷夫人大度不计较,更是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大嫂不靠,去帮五房那命里缺德的作甚?
因此她很殷勤地与殷夫人透了个消息:“老太太怕是要出来了。”
殷夫人一听这话,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问:“何以见得?”
“今天五房的桓旭告了一天假,听说是去接舅老爷去了。老太太娘家在广宁卫,这大冷天的舅老爷也一把年纪了,赶过来作甚,还不是得了消息来为自己妹妹说项?公爹虽是公正,却也念旧情,你瞧着吧,舅老爷一来,老太太院门前的护卫准得撤。”四太太斜眼撇嘴道。
送走了四太太,二太太来了。徐念安来时,二太太恰好离开。
“娘,二婶婶这是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的?”见房里没有闲杂人等,徐念安好奇打听。
殷夫人饮了一口茶,道:“她的小女儿承珂定的是户部侍郎蒋家的嫡幼子,最近听得消息说,那边出了和桓熙当初一样的状况。不同在于,那边有了肌肤之亲,那位表小姐肚子都鼓起来了才被察觉。当官的重官声,自是不能随意处置了那位身怀有孕的表小姐,只将自己儿子往死里打了一顿。承珂与蒋家公子的婚期本来定在后年开春,出了这事儿,可不就得提前么?二太太正烦恼是退婚还是将婚期提前呢。”
“依母亲看,二婶婶是会选择退婚还是将婚期提前?”徐念安笑问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