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惊讶,问他:“你哪来的这么多银票?”
赵桓熙道:“我娘说是这些年给我存下来的月例,而今我成家了,有自己的小家要顾,所以把银票都给我。哎呀,到底是多少,刚才数四十一张,现在数三十九张。”
徐念安瞧他烦恼地皱起眉头,道:“府中每月二十发月例,若是这个惯例一直没改的话,那此时你应当有两百个月的月例,每月二十两,便是四千两,当有四十张才是。”
赵桓熙闻言又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发现真是四十张,欣喜道:“冬姐姐,你真聪明!”
徐念安:“……”
他跑过来,将四十张银票往徐念安手中一塞,道:“这虽不是我赚的,却也是我的财产,都给你保管。”
徐念安塞还给他:“我不要。”
赵桓熙瞪大双眼,顿了顿,负气道:“那我今天把银票带出去,全部花掉!”说完用眼角斜觑着走到妆台前坐下的徐念安。
“不是我小瞧你,你知道去哪里能一下午花出去四千两吗?”徐念安一边用梳子抿头发一边道。
“我当然知道,去赌坊,别说四千两,四万两都输得掉呢!”赵桓熙抬着下巴道。
“你敢!”徐念安侧过身瞪他。
“反正你都不管我,我有什么不敢的?”赵桓熙梗着脖子将脸往旁边一扭。
徐念安将木梳往桌上一拍,走过去伸手就拎他耳朵,“反了你了!你敢去试试,看我不叫祖父打断你的腿!”
“谁叫你不管我?你不管我我就学坏!”赵桓熙一边护着耳朵还一边嘴硬。
徐念安瞧他那死皮赖脸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放开他被拧红的耳朵,一把将他手中的银票抽走,放到亮格柜抽屉中他存钱的小盒子里,将里头两张十两的银票和几块碎银拿出来往他手中一塞。
赵桓熙捧着可怜兮兮的二十几两银子,笑得可开心了。
徐念安瞧他那傻样也有点想笑,目光一抬看到他鲜红的左耳,又有些后悔起来。明知他是在赌气胡说,不该下这么大的力才对。
“耳朵疼吗?”她问。
赵桓熙听问,笑容一收眉头微蹙,俯下脑袋将耳朵凑到她面前道:“疼。”
徐念安看他装模作样,哭笑不得:“疼便疼吧,凑过来作甚?”
赵桓熙不说话,就把耳朵往她面前凑。
徐念安忍着笑凑过去对着他红彤彤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赵桓熙猛的伸手捂住耳朵笑着抬起头来,道:“好痒!”
“小傻子!”徐念安笑骂一声,转身往梳妆台那边走,却叫赵桓熙从背后一把抱住。
“冬姐姐,和你在一起好开心,我想永远都和你在一起。”他用还在发烫发热的耳朵贴着徐念安的耳朵,声线明朗地道。
“想永远都和我这样城府很深一脸算计的人在一起?你可想好后果了?”每多听他说一回这样的情话,心便多动一分,这让徐念安感到有些心慌,努力掩饰着故作轻松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