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旭怎么说?”她回过身来问他。
提起他,赵桓熙露出不高兴的表情,道:“还能怎么说?不过是‘抱歉,我没空,去不了’,我才刚说了钱兄和霍兄的名字呢。不去拉倒,他就是瞧不起人,文林和陆兄他们哪个不比他有才华?也没见他们瞧不起人过。”
“嗯,不去是他的事情,反正你叫过他了。”徐念安说完,见赵桓熙站在一旁双目灼灼地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起来,移开目光:“今晚不去练武?”
“我回来时去了祖父院里,向管事说祖父今晚有事,不能教我们了。我和桓荣堂兄约好了一会儿去小花园对招。”赵桓熙道。
“那你去吧,我要沐浴了。”徐念安一本正经地转过身往门外去,想叫丫鬟打水,还没走两步就被赵桓熙抓着一只胳膊拽回来,给抱怀里了。
“抱抱再去,不然我打不过他。”他理所当然地道。
“你——”徐念安觉着这人在自己面前越发放肆了,偏自己还拿他无可奈何。
“冬姐姐最好了,一定舍不得我去挨打的,所以再多抱一会儿。”他将她抱抱紧,嗓音糯糯的,语气中却分明带着愉悦之意。
徐念安又想伸手掐他,手都抬起来碰到他的袖子了,停了停,最终却只是攥住了他的袖子。
次日一早,徐念安从殷夫人那儿理事回来,赵桓熙正在书房写请柬。
她来到书房外的芭蕉丛外,透过窗户向里头看去。
冰肌玉骨端方如玉的少年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后,悬着清秀的手腕一丝不苟地在那写字。
徐念安发现,自殷夫人病了之后,他仿佛一下子成长了不少。原先总像柳絮似的飘在空中,而今终是落到实处了。
虽然和她在一起时,他还是如以前一般,会闹会笑,会嗓音糯糯地撒娇。但当他一个人独处时,整个人的气质都沉静下来了。
人总是希望自己的一生无病无灾一帆风顺,却又总是在经历苦难之后才开始长大成熟。
殷夫人这次是受苦了,但她收获的,远比她失去的多,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赵桓熙写好请柬之后就自己骑马去了寂园,将请柬交给徐墨秀,并请他将陆丰那份转交给他。
徐墨秀拿着请柬回到园中,恰陆丰从茶室那边出来,见了他,道:“茶泡好了,你人倒不见了。”
徐墨秀道:“刚刚我姐夫送了帖子来,也有你一份。”
陆丰过来接过帖子一看,奇道:“你姐夫这字倒是写得好看,这是什么体?我都未曾见过。”
徐墨秀刚才就发现了,数月不见,他这小姐夫的字写得真是长进不少。
“我也不曾见过,莫不是他独创的。”他道。
“九月十五,画舫游汴河,你去么?”陆丰问徐墨秀。
徐墨秀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道:“我姐姐让我姐夫办这一出,其实是想让他来寂园旁听几天。你可愿陪我做场戏?”
陆丰道:“义不容辞。”
用过午饭,大家都在休息时,徐墨秀和陆丰一起去找他们的先生陈盐梅。
“先生,九月十五学生想告一天假。”徐墨秀道。
“学生亦是。”陆丰跟着道。
陈盐梅好奇:“做什么去?”徐陆二人都是他的得意弟子,读书一向用功刻苦,除非家中有事从不告假,如今两人一起告假,倒是稀奇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