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韵闻言只是做出恭敬的样子,并不反驳。
便是如此赵明坤也不敢轻易进门,也不敢叫身边的护院进门,万一儿媳真的在房中衣衫不整,老爷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朝着房中厉声呵斥:“赵桓熙,你给我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房中凳子翻倒的声响。
赵明坤想象着赵桓熙那小畜生一脚踹倒凳子的模样,怒火上头,正要派人去外头找几个婆子来,头一扭看到四太太柳氏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
“四弟媳妇,你来得正好,劳你大驾,去房里给我把赵桓熙那个小畜生揪出来!”赵明坤对柳氏道。
四太太迟疑:“这……你们长房的事,我插手不太好吧!”
赵明坤急道:“这小畜生打伤了成国公之子,成国公如今就在前厅,若不给他个交代,倒霉可是我们整个靖国公府,还请四弟媳妇千万帮忙。”
四太太一听,这不帮可不行,于是便带着心腹婆子向慎徽院的正房走去。
松韵阻道:“四太太,这是我们长房的事……”
“你个丫头片子,没听你们大老爷说这事关系到我们整个靖国公府吗?还不速速让开!”四太太凶悍地一把将松韵推开,闯进门去,人还没站稳,被明理当头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哦哟!”四太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见自己浑身湿透,气得上去就拎住明理的耳朵骂道:“你要死,敢用水泼我?”
明理一把搡开她,道:“我在我家奶奶房里泼水,你自己闯进来的怪谁?”
“你个死丫头敢以下犯上对四太太不敬!”四太太身边的婆子过来撕打明理,门外晓薇她们见了,又进来帮,顿时吵做一堆。
赵明坤听着动静不对,又不敢贸然进来,只得高声问道:“四弟媳妇,那小畜生呢?”
四太太顾不得浑身湿透,闯进内间一看,房里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他大伯,房里没人,怕是早跑了!”她朝院中大声道。
赵明坤一听,吩咐左右:“赶紧去各门上吩咐一声,不许那小畜生出门。其余人速去找!”
走出慎徽院时,他朝左边院门紧闭的慎修院看了一眼,浓眉紧皱地找赵桓熙去了。
芝兰园,徐念安赵桓熙和宜苏都跑得面红气喘的,日头又毒,实在晒得受不了,三人躲在一处树荫下。
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宜苏就走到前面湖边上,向远处张望,替两人望风。
“冬姐姐,我们躲去哪儿啊?”赵桓熙边喘气边问。
徐念安用手做扇在颊侧扇着风,颇为无奈道:“这是你家,你问我?这么大个园子,总有那么一两处不易被人找见的地方吧?”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姑爷,他们好像追来了。”宜苏一边往对岸瞧一边慌里慌张地说。
徐念安过去一看,果然对岸花木掩映间影影绰绰的一大群人正往这边来。
“怎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松韵她们没能拖延多少时间。”她回身拽着赵桓熙继续跑。
对面也看到了他们,有护院手一指,道:“大老爷,在那儿呢。”
赵明坤一瞧,这么远的距离喊话对面也未必听得见,只得催促护院:“快追!”
徐念安拽着赵桓熙边跑边想:这便是家大业大的好处了,换了寻常人家,哪有这么大的地方给你跑?早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