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察觉到老爹来者不善,他硬着头皮刚想为自己辩解,国公爷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惊响,赵明坤被打傻了,赵桓朝赵桓阳两人更是头都不敢抬。
赵明坤一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国公爷。他知道自己不受老爹待见,但老爹再不待见他,不过也是平常不怎么见他,私下里不假辞色了些。在人前,该给的面子还是都给他的。像这样掌掴他,还是当着晚辈和下人的面,前所未有。
“推倒发妻,殴打儿媳。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想还手?”国公爷喝道,瞧着还不解气,又狠踹了他一脚。
国公爷的力气可不是赵明坤可比的,这一巴掌一脚下来,赵明坤感觉都要了半条命,还不得不勉强站稳身子,俯首帖耳:“儿不敢。”
国公爷见治服了他,目光越过他投向他身后的赵桓朝和赵桓阳,问:“方才你们的爹殴打你们的弟媳,推倒你们的嫡母,可有谁出面拦着了?”
众目睽睽的事,父子三人都不敢扯谎,只能保持难堪的沉默。
国公爷冷笑一声,“不孝不悌的东西!”
赵桓朝赵桓阳兄弟二人面色阵白阵红,不敢吱声。
国公爷话头一转:“听闻杜氏因为身体不适,已然十多年不曾去向大太太问安了。十几年都没能调养好的病,必是恶疾。就算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染了恶疾,那也是七出之条。她是个妾,念在她也曾为赵家开枝散叶,便不撵出去了,送到下头庄子里去静养吧!”
“爹!”
“祖父!”
国公爷此言一出,对赵氏父子三人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二十几年来,他们已然像一家人那般过惯了。
国公爷冷眼将这父子三人一扫,道:“你们谁愿意去陪着她,我也成全。”
父子三人见他态度决绝,登时噤声,一个求情的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这头,因慎徽院就正房里一张床,殷夫人将徐念安安置在慎徽院,把赵桓熙带去了她的嘉祥居,分别找大夫来瞧。
赵桓熙不通水性,虽是救得及时,到底还是呛了不少水,又咳又吐地折腾半晌,半晕半睡了过去。
徐念安倒是没怎么呛水,盖因落水之后赵桓熙就一直拼命地把她往上推,她的头几乎就没怎么淹到水里。比起溺水,倒反而是被赵明坤踹的后腰比较疼。
苏妈妈在一旁守着她。
找的大夫是殷夫人用惯的,给徐念安把了脉,隔着衣裳给徐念安脊椎骨上按了一番,说没伤到骨头,没有大碍。
苏妈妈松了口气,一边命人去拿治跌打损伤的药油一边找擅推拿的媳妇子过来,自己去嘉祥居向殷夫人禀报去了。
赵桓熙也已诊过脉了,得了个“并无大碍”的诊断,殷夫人才放下心来。
刚送走大夫,芊荷来说,国公爷身边的向管事来传国公爷的话,让把杜姨娘移到下头的庄子上去。
殷夫人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闻言当即便点了二十几个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往杜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赵明坤宠爱杜姨娘,冷落她,她难受过几年。有了桓熙之后,她连赵明坤都不在意了,也更不在意这个妾,左右不过多一份花销罢了,自有国公府公中出,又不用她来贴。
但是现在,赵明坤他欺人太甚!纵然她已不把杜姨娘当回事,但只要是能让他赵明坤难受的事,她都愿意去干!
今晚赵明坤本来要带着两个庶子去小花园小酌,杜姨娘和女儿赵佳慧一道用饭。见殷夫人突然闯进来,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殷夫人也不与她废话,伸手将她一指,吩咐左右婆子:“捆了,即刻送到下头的庄子上去。”
杜姨娘大惊失色,站起来道:“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得赵明坤偏爱,两个儿子发展得也都还算不错,这二十几年来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除了名分不如,日子过得比正头夫人也不差多少,难免就有些忘了本分。
殷夫人冷笑一声,根本不与她解释,身边婆子冲上去就要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