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熙笑得百花失色,“这还不好办?你告诉我如何描,我替你描出来便是。”
“不必了,这些画我是要好生收起来的。至于描摹么,能得你画中三分神韵,绣出来便是极好看的了。”徐念安笑道。
两人正说着,知一慌慌张张跑来了。
徐念安一看他这模样便知有事,忙道:“莫急,先喘口气,再慢慢说。”
知一真的听徐念安的话,喘匀了气息方道:“三爷,三奶奶,出事了。冼妈妈的媳妇借着送瓜之名去邬府找冼妈妈打听那个妾的事,结果却听说昨晚四姑奶奶被那个妾害得差点小产,所幸大夫叫得及时,孩子保住了,冼妈妈现如今回家找大太太告状来了。”
“岂有此理!”赵佳贤与赵桓熙岁数相差最小,自幼都是一道在殷夫人房里玩的,感情深厚。一听赵佳贤差点被个妾害得小产,赵桓熙将笔一搁就要找他母亲去。
徐念安拦住他,吩咐知一:“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
知一走后,徐念安才问赵桓熙:“你要做什么去?”
“我去找母亲问清楚,若真是邬家欺人太甚,我便去将我四姐接回来。”赵桓熙道。
“四姐姐父母俱在,受了委屈,哪儿轮得到你一个还未成年的弟弟急吼吼地去为她出头?”
“可是之前你不也让我帮四姐姐吗?”赵桓熙不解。
“这事没放到明面上来,我们可以暗暗地帮她,可既然放到明面上来了,你就不好出头了。这种事,母亲也未必乐意让你沾手。你若没心思作画了,便先回房呆着,我去母亲那里瞧瞧。”徐念安道。
“哦,此事要是有什么进展,你要快些回来告诉我。”赵桓熙叮嘱道。
徐念安微微一笑:“知道了。”
嘉祥居,听完冼妈妈的禀报,殷夫人气得直接砸了个茶碗。
“太也荒唐!妾室的婢女,把黄豆洒在正室要走的路上,只说一句袋子漏了没察觉,便这般轻轻放过了?怎么?他邬府的男丁是要死绝了吗?指着一个妾肚子里的孽种过活?”
冼妈妈拭了一把泪,道:“谁说不是呢?可是,邬府老太太为着姑爷亲自来找四姑娘说项,四姑娘心里便有再多委屈,也难说一个不字。”
殷夫人冷笑:“他邬府把一个贱妾看得比我女儿还贵重,我女儿却也不是由得他们作践的!苏妈妈,吩咐下头备车,我这就去把贤姐儿接回来!”
芊荷在门口道:“太太,三奶奶来了。”
殷夫人:“我这儿正忙着,你跟她说,若不是要紧事,下午再来吧。”
芊荷道:“三奶奶说是为着四姑奶奶的事来的。”
殷夫人皱眉低吟:“她怎么知道了?”她抬头望着冼妈妈:“此事你外传了?”
冼妈妈吓了一跳,忙道:“老奴并未对外人说得一个字……”顿了顿,她又惊疑道:“今儿个早上老奴媳妇来给四姑奶奶送甜瓜,我还以为她是奉的太太的命,因心中实在愤怒,便对她抱怨了一通。难不成,她竟是奉三奶奶的命去的?”
殷夫人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对芊荷道:“叫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