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各家商队主事纷纷围住桐石派师叔祖,饱含期待地看着他,不言不语,却述说了一切。这些货代表的不止是钱,还是谋生生意,是家业,真要交一百万铢,没几个不伤筋动骨,而他只能低垂着头不敢回应。
“二。”
焦虑、彷徨、无措、害怕开始由队伍中心向外蔓延。商队的、桐石派的领头人不说话,任由贼人在头上耀武扬威,说明他们怕了,而底下的人就更怕了,冲突一起,他们活得了吗?最重要的,是否拼死反抗的决定权不在他们手里,他们的生死操之他手!鸳鸯连环阵没受任何攻击便开始摇摇欲坠。
“三。”
主事们一咬牙,没有办法了,必须答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嗯?”不料,就要继续威胁联合商队的乌首帮三当家一顿,转身一把接住飞来的巨石,而本来被巨石堵住的队伍前方空荡荡,只是多了一位剑眉星目,身着劲装,怀抱宝剑的男子。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人发觉?
“官道上不可设障堵路。”闯进这场对峙的男子开口了,声音极富磁性。
三当家嗤笑一声:“呵,装神弄鬼,你是什么人?”
“噌!”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利剑出鞘声,三当家手里的巨石上多了一把通体金色的宝剑,“见过金色的曦光吗?”
乌首帮三当家瞳孔一缩,“剑宗金剑?你想做什么?”三当家话语中多了一丝慌乱,哪怕金剑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和他一样只是四品。
“路过。”
场面僵住,乌首帮三当家拿不准金剑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陷入进退维谷,反倒是桐石派和联合商队众人惊喜连连,宽心不少。有救了,都有救了,剑宗金剑,古道热肠,见到那一抹金色的曦光,你就看到了金色的希望。
时间慢慢流逝,三当家久不下命令,乌首帮众人皆有些浮躁,队尾巨石上的赤膊男子更是如此,这单生意就是他主张的,若是出现变故,他必当负主要责任。
正当赤膊男人内心躁动不安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无名火瞬间被点燃,扭头看去原来是一只骨蚨在慢悠悠地飞过,“你特么的来添什么乱?”抬手就准备打死。
“呼……”一道风声吹过耳边,“啊!”“你干什么!”“好!”惊呼声、怒斥声、喝彩声一时间齐齐冒了出来,揉在一起塞进耳朵里,听不分明,赤膊男子只看到天旋地转,竟感受不到手的存在,恍惚间还看到巨石上有具无头尸体向前倒去。
“脖子痛……”这是赤膊男子最后一个念头。
乌首帮三当家手中巨石上的金剑消失,空中一道璀璨的天际线缓缓消散,宝剑已然归鞘,抱剑男子伸手接住骨蚨,说道:“这是我的。”
三当家没有任何犹豫,大喊:“风!”如同烛火烫了手一般朝远方逃去,剩余喽啰更是被吓破了胆,各作鸟兽散。
对于这一切,男子并不在意,只是将手中骨蚨翻个个儿,取下绑在其腹部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八个蝇头小字:“祜魃被废,浪子李木。”
“唉……”男子的身影伴着叹息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