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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饭了没有就喝酒?”反正都被他看到了,也就不藏了,穆淮章换了短袖短裤出来打算去厨房给柴扉下碗面。

柴扉还端着酒杯,倚着厨房门看着他在冰箱里翻找食材,想从律师嘴里撬出他不想说得话难度颇高。

柴扉没有审问技巧,他有的只是一颗火热的心。

“心有所苦,茶饭不思。”

穆淮章停下了手,瞅着冰箱里的两瓶可尔必思,发现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其实这些伤不算什么的,他不想因为这些必然会经历的事在他和柴扉之间留下回想起来会觉得是遗憾的记忆。他自己的,他自己记着就够了。

但柴扉这样想要心疼他却无从下手的无措甚至一点点不被信任的怒气让穆淮章改变了主意。他的小王子很勇敢,他应该相信他。

穆淮章关了冰箱门,“既然还不太饿,我就先跟你坦白,然后再来做饭。”他冲柴扉伸出手,示意他把手里的酒杯交出来。

柴扉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好吧,要坦白还要没收酒杯。”

穆淮章笑了,他身上的皮带印其实已经很淡了,只留下几处淤青,只有烫伤和耳后、后颈被他爸用皮带扣抽破了的地方还结着痂。

“前几天回老家,因为我个人原因,冒犯了我老爸,他脾气不太好,遂请出我多年未见的家法把我教训了一顿。这种老子教训儿子只要没把人打死打残,在法制健全的当代社会也只是受个道德谴责而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而这个事件发生在我家庭内部,并未扩散到家庭以外的社会单位中去,所以道德谴责也是不必要的。”穆淮章还想最后再抵抗一下,但也知道负隅顽抗是徒劳,扯了一堆没用的之后,决定争取从宽处理。

“别噘嘴了,再噘又想亲你。”穆淮章让柴扉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把他圈在怀里,“我爸妈不知道我是同性恋,一直盼着我结婚生子,我骗不了他们也骗不了我自己,就回家跟他们出了个柜。但可能是常年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导致我说话的时候有些不留情面的直白,把我爸气着了,就抽了我一顿,我活该,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跟你有什么关系?”

柴扉眼圈微红,重重地抽了一下鼻子,穆淮章怕他立时就要掉下几颗晶莹的泪蛋蛋来,连忙安抚道:“哎,你看我事也办了,打也挨了,该坦白的都坦白了,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