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七月,这人穿着件白色缎面长袖衬衫,如墨的短发和领口之间露着一截细长白皙的后颈,肩平背直,像根静神待拨的琴弦。腰线以下的布料被塞进裤腰,臀部微翘,略宽松的黑色拖地裤将他的腿遮得严严实实。
冰瓷骨,杨柳腰,腿似春丝绦。
男人侧身,瞥一眼过来。
玉的温润和无暇都平铺在皮囊上,渗透进骨髓中,要他从外到内的沉静清冷。
燕栖见过的美人无数,男男女女,娇媚也温婉,俊美或精致。他自诩不是容易被色相吸引的人,待回过神,才惊觉刚才盯着人家看得发怔。
夸张修辞不会用,干巴巴的只写实——宋雪檐粉丝的彩虹屁造诣太低,还比不上他那小学生弟弟。
燕栖几乎是不满地松开蜷起的手指,抬脚上前,“你好。”
想找场子似的,他用眼神钉住宋雪檐的侧脸,“我是燕栖。”
木栏上的风铃被风吹得晃了一下,最顶端的那朵粉白渐变在宋雪檐的指尖蹭过。燕栖的视线随之移动,发现宋雪檐的左腕戴着青玉珠串,颗颗莹润。
这等品质,上翡玉斋也不一定能找着。
燕栖多看了两眼,莫名觉得这手串有点眼熟,可是搜寻记忆,却没找出什么线索。
风铃还在摇晃,宋雪檐点点花瓣,示意它别激动。
扶花的手细长白皙,指甲齐整干净,像粉白风铃成了精,跨种族去跟竹子双修,融出挺拔的清秀,和妍丽的漂亮。
燕栖喉结滚动,后悔没把车里的矿物水带上来。
他没收回眼神,目光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