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佟容挣了挣收回双脚,轻声道:“好了,已经不酸了,谢谢小山。”
柴山双手留恋地缓缓拿开,仰头露出一个笑容:“容哥哥腿不难受了就好,下次如果再有劳累,山还给容哥哥按。”
佟容被这个笑容一刺,心虚地别开头,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
这个下午,除了雷厉风行地整顿宫务,审查账目明细,佟容那贵气逼人的面目下,实则一直不明原因地回想着那个笑容。
……
一连几天,佟容带着司宫令和宫正等宫人、宦官,让整个皇宫的工作作风焕然一新。不仅查明了所有的账目明细,还对每个大小岗位的职责做了进一步细化,并且设立了监察的组织定期巡查,工作到事、责任到人。
这一番手腕让跟在身后的司宫令未央连严肃脸都快维持不住,每天天不亮快就跑来椒房殿外候着,进化成皇后娘娘头号死忠粉。
不过,其他事情却没有工作这般顺顺利利。
每天早上,佟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检查身上的「时疹」有没有好一些,却每日都会发现新的红痕。
一罐子药膏都快用尽了,还是没多少效果。
今早也是一样,柴山早已上朝去了,佟容起得迟,一看,又是新痕斑斑。
他忧心地看了看身上的红印子,对椒房殿的掌事二等宦官小圆子道:“去请周院使再过来一趟吧。”
“是!”
小圆子长得圆头圆脑,很会说话,干活跑腿十分利索,不一会儿就带着气喘吁吁的周蘅回到了椒房殿。
“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佟容将覆着雪颈的领口微微掀开了几寸,“周院使,本宫这时疹每日早晨都会变多,擦了药膏也不见好转。”
周蘅瞄了一眼,立刻低低垂着头不敢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