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致清傻愣愣地盯着墙头,满脑子都是刘施语刚才那个笑。
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笑得恣意张扬,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不是皮相之美,而是她独有的气质之美,一下子就照入了白致清的心底。
那一瞬间,他心底那一汪沉寂了多年的湖水因她的笑而开始荡漾。
墙头另一侧的刘施语见白致清迟迟没翻过墙来,敲了敲墙壁,压着声音问道:“你为何还不过来?出状况了?”
白致清这才回过神来,心底涌上的那股陌生甜意让他笑得如春风般荡漾,含着笑往墙头一跃,轻轻松松便翻过了墙,稳稳落在地上。
也不知怎的,他一落地便鬼使神差地出言逗道:“怎么?这是在关心我?”
刘施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男人怎么突然笑得这般骚,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还有心情玩笑。
白致清乖觉地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这都不知道?刘施语白了白致清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抓个人来问问。”
白致清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刘施语的脸,意思是连面都不遮,不怕被人认出吗?
刘施语神奇地理解了他的自编手语,伸出一只手,像数钱一样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她有药呢。
白致清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他家娘子的本事大着呢。
之后两人便没再交流,而是静静窝在角落里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当然,主要是刘施语在观察,白致清则时不时地偷瞄着她的侧脸,心道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家娘子这么好看呢。
夜里的县衙除了有巡夜的更夫,还有两个值夜班巡逻的衙役。但更夫不是在城中整点报时,就是在值房里休息,倒是两个衙役会时不时出来巡逻。
或许是东城县的治安尚可,没人敢来县衙行窃,这两个巡逻的衙役明显不太走心,双眼无神地打着哈欠,如游魂一般有气无力地走着。
如此敷衍更是方便了刘施语行动,等二人巡逻到她藏身地附近时,她轻声走到二人背后,手一挥便下了药。
这药是刘施语用山上采的草药匆匆配制而成,见效快,但药效不持久,中毒之人会陷入一种无法自控的迷幻状态,问什么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