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监管黄素兀自狡辩:“王爷明鉴,小的是受了马盖蒙蔽,断没有贪赃暗昧啊!”
“哦?”韩重轻笑道:“本王竟不知还冤枉了一个好人呢。”一伸手,近身铁卫呈上一封书信来。“这封信内有人口称‘奴才罪该万死’不知又是为何?”
韩重从马盖家中乔装获得他画押罪状后便连夜赶路调动禁军人马密切监视廖干和黄素,果然两人分别派亲信带书信赶回京都求助,被逮了个正着。
“王,王爷!”黄素唬得脸色都变了,眼瞧着韩重连爬几步,哆嗦着说:“王爷即看过书信,就该知道小的只不过是那鞋底的泥土,半分做不得主,求王爷明鉴。”
“李大人,按南越律他们该定何罪呢?”韩重微笑询问一旁的官员道。
南越皇帝荒淫无道,律例严苛,最恨有人贪赃,其时贪赃罪刑律最甚。
“这个,这个……”那官员脸色灰败,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道:“刁民马盖罪行滔天,犯了十恶之罪,当诛;兰泉县令梅新赃满十万钱,又包庇罪民马盖,其罪更甚,家产罚没,当诛;邯都郡太守廖干见知故纵,律下不严,属下赃满十万而不纠举,乃纵避之罪,杖一百,另收受马盖贿……贿赂,满十万,当……当诛;内侍左班都知黄素欺瞒君上,私扣工银中饱私囊,论罪当……当诛……”另有大小官员或流配或杖刑或罚银,论罪不等一一陈述……
小蓝见时候差不多了,按韩重所说,偷偷拽着小江说:“爷让我们先回驿馆,爷显了身份,等下咱们不便同行,这时候悄悄走刚好。”小江还想看热闹,可是架不住小蓝直催只好怏怏地走了。
韩重瞧着他的身影被小蓝拽走了,心内放心,不愿他看到将要发生的一幕,心里正想着忽闻得一股骚腥气,眼睛一扫,竟是梅新吓得在堂上失禁了。韩重哑然失笑问道:“李大人,除了这马盖并无功名外其余人等均属你部管辖,本王统军在外多有不懂,且问你应如何做?”
“这个这个……”那官员手中的帕子都湿透了,思忖了半天若是押解回京都,这些个人各自找自家主子活动说不定还有条活路,自己何必做这恶人,打定主意道:“按例应当押解回京都收监定罪。”
韩重轻笑说:“是嘛,那好,让他们画押吧。” 廖干和黄素听见仿佛黑夜里出现一缕曙光,忙磕头不迭。书记官上前,各人在口供上画押摁了手印。
“好!”韩重长身而起,抽出案上签子扔在堂下:“罪证确凿,当堂供认,来人,就地正法!”
“是!”身边铁卫应声喝道。
户部李大人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堂上,堂外百姓泣声而跪,人人皆骂:“死有余辜!”
铁卫手拎贪官、奸贼发髻,宝剑“仓郎”出鞘,寒光所到,身首异处。
二七、剑胆沈佞世 寒心戏王袍
尸身“扑通”栽倒在地,鲜血绵延渗进石砖地里。几个涉案官吏哆嗦着匐在地上。韩重眼光如刀,冷冷地扫过,手提朱笔将邯都郡上下官吏一一发落,马盖等人家产罚没,发还织户银两……邯都郡百姓眼见韩重雷厉风行,数年苦难一朝得雪,人人欢欣鼓舞,口中皆呼“贤王大恩”,上千人尾随王辇一路跟到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