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小的们在。”两个贴身校尉急急忙忙从园门进来。
“小江呢?清早可有看到他?”
“哦,江……校尉这,这就来了。”两个校尉神情有些恍惚地说。
话音刚落,就听跨院墙外喊:“我在这里!”
冬日萧瑟蒙蒙天光,院中藤枯树老,一派萧条,双手捧着铜脸盆的小江笑嘻嘻地跑进来,韩重愣着看他跑到近前。“阿……元帅,洗把脸吧。”小江笑眯眯地说。
韩重只觉眼前艳阳高照春风拂面,树吐新芽花开绚烂。一夜之间,眼前的小江有些不一样了,是唇角的微笑?还是眉梢眼角的光彩?说不出道不明。
“元帅元帅!我拿进去哈。”小江兴冲冲地走进去,韩重转身紧跟上。
“身体可有哪里不适?”韩重转悠着围着他看,只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精神。
“身体?没有啊,都很好啊。”小江说着,拿着手巾、牙粉在旁边等着,脸上是雀跃欢喜。
韩重疑惑,早上服侍自己洗漱是他唯一的事情,这么急急忙忙地做什么。“等下我有公务要办,你在院中好好休息,我让厨下给你炖汤喝。”自己从前宠幸过的男男女女哪个不是第二日承恩不胜娇滴滴慵懒无比的模样,虽然他看着活蹦乱跳,韩重还是有些顾虑,怕他不谙世事,就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放在心上。
小江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要,我要和查查出去玩儿,他说贴了什么告示后,店铺都开着,带我去街上逛逛,还要去看住在栏杆上擦粉的姑娘,你快洗快洗。”说着挥舞着手巾催促着。
韩重两只手刚泡进脸盆里,停住问:“住在栏杆上擦粉的姑娘?”小江点头。韩重问:“陈查原话怎么跟你说的?”
“哦?”小江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他说‘小江啊,你看你豆饼也当美味,没吃过饭庄吧?别说我不看顾你,我带你去吃饭庄,吃完了呢,再带你去买几身光鲜衣裳,你看你整日灰老鼠一样。然后呢,再带你去栏杆找粉头,开开眼界。’”
小江没注意到韩重的眉头拧起来,继续说:“我就问他‘什么是栏杆粉头?’查查就说‘笨啊你,就是……’就是……”小江鼓着腮帮想,和吃得没有关系的东西记起来真的很困难。鼓了半天劲儿说:“嗯,他说‘就是住在栏杆上头,擦粉的小娘,吃起来又软又香的,不过你不能告诉元帅哦,要不然……’啊!……”小江叫一声猛地捂住嘴巴,大眼睛盯着韩重:“阿重,我……我什么也没有说。你,没听到吧?”
敢拐带小江去勾栏嫖粉头?!韩重笑笑说:“没,我什么也没听到。”哗啦啦净了面漱了口。伸手把小江拖到怀里来,手掌在他臀缝间轻轻揉了揉问:“这里……真的没有不舒服?不要为了贪玩儿骗我。”
“真的没有,昨夜里真得疼,可是今早我早早就醒了,一点都不疼,我起来你都不知道。阿重,你洗完了,我可不可以出去了?”小江眼巴巴地盯着韩重。
“去吧,去找陈查吧。”韩重笑笑说。小江欢呼一声拔腿就跑。“校尉进来!”韩重叫人,对进来的校尉说:“传我的令,让陈查陈大将军带人从东城门巡视到西城门,若是太阳没下山,就从西城门再巡视到东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