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发出长长一声嘶,崴伤脚的扶月抬起头,对上了季玉泽的眼睛,嘴巴翕动,唤他:“玉奴。”
躺在地上的陆少慈望着扶月的侧脸,指尖微动,视线逐渐朦胧,轻轻地叫了一声:“扶二娘子?”
然后他彻底地昏了过去。
季玉泽双手被勒出了血,斑斑鲜血渗进缰绳里,触目惊心,赶过来的人匆匆地接过他手上的缰绳。
马场的人惊讶不已。
若这马离倒下的两人远些,他们也许还能拉得住,但离得那么近,搞不好会一起死的,竟然还被季玉泽强行拉停。
当真是不要命了!
扶月没错过他流血的手,喉咙发干,心疼不已,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
冲上来的小厮大喊马场的人帮忙送陆少慈回将军府。
季玉泽俯身,带着清雅木兰香的呼吸弥漫过来,他温柔地抱起她,身上的骨头硌得她皮肉隐隐发疼,瘦太多了。
他音色清冽:“月月,我们跟上去看一下。”
一缕一缕带着血腥味的木兰香钻进扶月的鼻腔内。
她禁不住地掉了几颗眼泪,摇头:“不要。玉奴,我们回去,你要包扎伤口,不要跟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玉泽没看见,还是怎么样,他随载着陆少慈的马车一同到将军府。
得知消息的陆风从皇宫赶回来,皇帝为表体恤之心,特地恩赐御医同行,看能否对陆少慈的病起到帮助。
御医把脉后,神色惊骇:“陆将军,这……无力回天了!”
陆少慈可能不会再苏醒,就在昏迷中死去,时间也不多了,半月内。御医那句无力回天的意思是让陆风准备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