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一共有四人,卫小公子说附近有个义庄,胆大的可以跟他去看看,胆小的自个儿回府。
孩童时大多喜欢猎奇,哪都敢去。
陆少慈选了前者,与卫小公子去了义庄,殊不知,义庄阴风阵阵,破布飞扬,竟有个男童鬼,面色惨白、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一言不发,阴森至极。
吓得其他两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卫小公子虽然也怕,但还是颤着手把义庄有些生锈的锁给锁上了再离开。盛州习俗,遇到鬼,就把锁拴上。
待长大后,陆少慈逐渐意识到那晚在义庄看到的男童大概是个人。
回想此事,他们当时所举,实在不妥,竟把一孤零零的男童锁在了满是死人的义庄,这么多年来,他最自责的便是这件事。
不知那男童最后如何,不少成人对义庄都是敬而远之,更别提一年幼孩童。
小厮见陆少慈望着玩耍的孩童发呆,小声提醒:“郎君?郎君?”
陆少慈敛好思绪,淡淡一笑,亲自从小厮手里接过钱袋,给摊主银钱。
“没事,就是想到一件往事罢了。”
另一厢,季玉泽得到扶月的保证也暂时无法平静下来,他细碎的轻吻落到她发上、额头、眉眼。
整个过程中,季玉泽一直看着她,固执地不肯挪开半分视线,不接着问前面的,而是问:“那你为何答应与他赏花灯。”
扶月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陆少慈。
她张了张嘴:“你先起来,我跟你解释。”这个姿势实在有些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