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幅色彩绚烂的画卷。
扶月从未见过季玉泽穿红衣,他素来穿淡色系衣裳,穿得最多的是充满谪仙气息的白衣,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
第一次见他穿红衣,虽仍然是男子装扮,但却不妨碍妩媚至极。
她实属被惊艳到,不到片刻,敛下讶异之色,继续朝前走,站在季玉泽后面。
“玉奴。”不知为何,扶月看着这样的他,竟有点儿心疼。
总是不休息,身体如何熬得下去。
季玉泽望着铜镜中多出来的人,血红色的唇瓣温柔地上扬出一道淡淡的弧度,眉眼弯成一轮明月。
“月月,可是我吵醒你了?”
扶月喉咙微哽:“没有。你不睡觉在这儿作甚?”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声线温和道:“我在照镜子。”
“……”她自然看得出他在照镜子,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何大半夜起来照镜子。
扶月深呼一口气,扶住他双肩:“为什么晚上不睡觉照镜子?我们明日还要去查案呢。”
冰凉的指尖挪了下位置,落到镜子里的扶月脸上。
沉默几秒,季玉泽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我在想,这副皮囊为何能得到月月的喜欢,万一我的皮囊毁掉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说着,他抬了抬眼,本就生得美的脸缭绕着一抹茫然与痴迷。
扶月眼睫颤动,扶着他双肩的手僵住,发自内心道:“喜欢一个人,不单单只会喜欢他的皮囊。”
稍作停顿,又道:“无论好的,坏的,我都会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接纳。”
她手指划过如绸缎般顺滑的墨发,有些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