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如卿抬起头,将视线放到自己身上,她轻轻一笑:“见过李娘子。”
李如卿没回,转身便扶裙摆小跑着离开。
扶月也不在意。
廊道别院的另一头,如烟倚在墙边,一手轻摇着薄扇,一手楸着花瓣,淡淡地远观着扶月。
捏着薄扇动手指愈来愈紧,似要捏断方肯罢休。
千辛万苦把诱魂蛊放到扶月身体里,指望着用此来救她出李府这个地狱。
万万没想到前后不到两日,扶月便跟李忠林同流合污,若不是成了好友,今日怎会来赏舞?
也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郎君大多狼狈为奸。
愿只愿那个人的完身尚在,受蛊虫控制,不然……她真的没法子了。
快了,再等两日,便能远离李府,重获自由,然后回西域,纵马飞翔。
心想这般,如烟才觉得活着有盼头。
扶月倒是没看到如烟,目光直视前方,不偏不倚,跟着绿衫男子往里走,去水榭。
水榭是建在水上的亭台,由四根滚圆的红漆柱子支撑着,下方的平静湖面能够倒映出人的影子。
与不远处的怪石嶙峋假山相映。
此处飞檐流阁,视野开阔,四面开敞,清风拂纱带动悬挂着的铃铛,延出阵阵轻灵音。
池水环绕,浮萍满地,花绕水榭而生,瓣洁白无暇。
水榭不仅宽阔,而且甚是华美。
李忠林坐憩于鹅颈靠椅,其余人凭栏而坐,无一例外的,怀中皆有一位女子。
琴声涔涔,榭中美人舞动,娇颜动人,红袖甩扬,长袖掷到李忠林面前。
他抓住袖子,沉醉地闻了闻,连赞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