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人。
苍白的不像亚洲人的皮肤,乱糟糟的头发,左耳上从耳垂到耳骨扎了一整排耳洞,带满了看上去很劣质的黑色的耳钉。身上是维维安伍德的苏格兰短裤,破破烂烂的T-SHIRT外面罩着一件半长黑色修身漆皮外套,脚上是长筒棕色马靴,细瘦的手腕和如同天鹅一般颀长优雅的脖子上缀满了皇冠、星球及骷颅形状,高彩度的色泽的手链、与项链。
总之,一看上去就像个非主流的朋克少年,简直就是从《NANA》里活脱脱走出来的家伙。
他满意扬了扬嘴角,然后拎起屋角的皮质琴箱,转动了门把。
“晚安,亲爱的。”
他轻声说,却没有再回头去看床上沉沉睡着的男人。
门轻轻又阖上,好像这一切都从未发生。
空旷的走廊,空旷的楼梯,空旷的大厅,空旷的院落。
厚底鞋踩上去,空荡的回响一声叠着一声,遥远得仿佛来自记忆,虚幻而不真实。
凌迟站在沐家大宅高大的铁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他搂着他站过的阳台。
沐寒音……
你的眼中,世界是怎样的呢?
耀眼的闪光灯,纸醉金迷的PARTY,高档的豪华车,最漂亮的男孩子和女孩子。
仿佛站在这个世界最耀眼的中心,众人仰望而望尘莫及的地方。
不染一丝尘埃。
而我呢。
我在这个世界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