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凌迟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抬起油腻腻的手指放在嘴里,把黏黏的酱料轻轻舔掉。
沐寒音换了一个姿势,修长的腿优雅叠起来,故意忽略凌迟带有挑逗意味的动作。
“这些年都做什么了?还留在北京吗?还在做音乐?”说完,他看了看凌迟手边的琴箱。
“音乐?早就不做了,”凌迟说着,丝毫不介意得把手边的琴箱打开,露出里面乱七八糟的螺丝钉扳手电线电板……然后又重重阖上,“装我糊口用的东西罢了。当年离开学校也是没办法呀,发生了些……事情。”
沐寒音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点,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指抵着下巴,看上去听得很认真。
凌迟也不在意,想了一下这几年的境遇,接着开口,开始满嘴跑火车,“后来我就转了校,去外地的大学混了个本科。不过你也知道啦,现在有个本科文凭根本算个P啦,”凌迟无奈状摊摊手,“我没办法又去学了机电,现在就在做这个混饭吃。我转校之后就离开北京了,这里房价又高交通又堵,我又办不下户口,所以就四处飘着,打打零工。最近接了个活要在北京做,今天才刚回来,就碰上你了。”
“真是巧呢。”沐寒音轻轻笑着,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像一只懒洋洋的狐狸,“你没有行李吗?”
他话音刚落,凌迟的脸却一下子白了。
倒不是因为被沐寒音发现了破绽,而是,他真的把行李给忘了……
下一秒凌迟开始惊慌失措得碎碎念。
“糟糕了,糟糕了,怎么办……”像丢了尾巴的小狗一样,不知所措看着沐寒音,“没有了……”
沐寒音好笑得看着他,“什么没了?”
“行礼。”囧。
“去哪了?”
“放在车上忘记拿了……”某人越说越伤心,撅起嘴巴,眼角又红起来。
沐寒音赶紧安慰他,“没事没事,是什么车?的士还是长途车?”
惊慌的某人更加惊慌,“啊?呃,那个……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