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微在决定认真回答圣上的问题时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他这些年关注漕运,不正是不死心。
现在戎狄暂时无忧,陛下性情强硬,时机恰好。
钟离微弯腰拱手,“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听到钟相坚定的声音,叶敛露出笑容。
他最喜欢的就是钟相的坦诚。
漕运改革,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难是因为上述的诸多利益纠葛。
百姓从漕运中的获利其实相当微薄。
沿线百姓也不过是靠力气勉强维持生活罢了。
想安抚住百姓再容易不过,只要能让他们有饭吃,维持着基本生活,百姓就不会造反。
漕运积弊甚多,百姓拿到的工钱远不足贪腐银两的万分之一。
不过是背后利益网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漕运改革省下的银两别说全部,一半用在沿线百姓身上,百姓都会感恩戴德。
至于城市衰落的问题,叶敛看得更开。
运河沿线衰落,沿海城市兴起,此消彼长,对大周整体有利无害。
所以,漕运改革要对付的只有一个——贪官污吏。
这也是先帝留给叶敛的另一个烂摊子。
说容易是对叶敛而言。
先帝为人“宽以摄下,从容不断”,不仅体现在对戎狄的处理,还有对内。
先祖建朝之初,厚待文臣武将,提高俸禄,推出养廉银,为的是官员能尽心为百姓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