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一月一,是慕容浅出院的日子。
她一早收拾好,便从护士那拿了份报纸打发时间,等着慕容亭来接。
于是,她看到了顾珍将于一月五号迎娶次子“生母”的消息。
报纸上,还刊登了一张顾珍与新夫人的照片,顾珍一身大帅礼服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夫人则是一袭新式白婚纱,单手搭在他肩头,站在他后侧。
女人看着四十过的年纪,有几分风韵,但姿色只能算中上,与顾云澜那张美丽近妖的面孔,无半分相像。
但顾珍二婚,本也是洗掉顾云澜是白璎私生子,挽回他义父颜面的机会。
他们也用心编了个深情、但身份卑微的女子,不忍阻碍男人前程,生子离去的故事。
是以他们只要找个与顾云澜长相有几许相似的妇人,便可说顾云澜在慕容亭海头七时,是误认了母亲。
可他们却偏偏找了个无半分相似的女人,生怕顾云澜认祖归宗时,众人不知这场婚姻,只是为粉饰太平编的故事。
他们不怕世人说他顾珍,是借女人上位的忘恩负义之辈,也要践踏他义父的尊严。
这父子二人,当真可恶、可憎。
慕容浅看后不知不觉就将报纸揉作了一团,察觉门口来人,她忙将报纸塞进了被子。
她塞好,起身的动作很自然,但还是未能逃过推门而入慕容亭的双眼。
慕容亭只作不知貌,如常打招呼道,“这么等不及出院?”
慕容浅笑笑,道,“谁没病喜欢在医院躺着啊!”
说完,她笑着问后进来的魏然,“然哥哥,你说对不对。”
魏然退一步,温柔地笑着,“我就来尽医者最后的本份,你俩继续。”
“然哥哥你别走啊!”慕容浅绕过慕容亭,拉住魏然道,“我今天打算去看先生,你不陪我去吗?”
慕容海最信重的林参谋,他的太太也是慕容浅的启蒙先生。
慕容亭眸色几变,努力维持着温和的面容,跟着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