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时当即跑上前,将一小盆凝固的羊油与油渣往他手里一搁,拿过药就往家去,实在着急给符离弄药喝!到了半坡上,才想起要说的话,“四哥,替我谢谢先生!也谢谢你。那一盆羊油我还有好多,给你家端去吃!”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都到院门前了,还回头喊呢,“不兴再给我拿回来!不然我可倒了去。”
只一个照面的功夫,郑承安便被那小哥儿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呆呆的端着一盆羊油,看着水时风风火火的回去煎药。
郑婶子也听着水时的喊声出了门,看着牛车上,一身长衫却端着油盆的幺子,赶紧去接过手,直埋怨水时送东西,“那小哥儿要上天了!还倒了去,看把他能的!”
承安也笑,“他倒是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的,真活泛!”
郑婶子边同儿子往屋里走,边叹了口气,“唉,也是受了苦的,不知道他舅舅家怎么苛待哥儿呢。”
承安也知晓父亲与一帮叔伯前去远山村要人的事情,虽然热河这边有理,但保不准那头通了县城的关系,要找人麻烦!所以一直注意这事,不过未免老母亲担忧,就没露话茬,只说些其他的。
“我这还有给水哥卖皮子的钱,和师兄给他自己开的跌打损伤药。那小家伙却没头没尾的,只管拿了他恩人的药就跑,毛躁。”
郑叔刚要起身去做木工,听进屋的小儿子竟还端起长辈的架子,说人家小哥儿毛躁!于是边扣皮袄子,边怼噎他,“还说人家,你也没比水哥儿大多少岁,平日倒灶的事儿少干啦,麻利把东西给人家送上去!”
正收拾碗筷的大儿媳妇闻言捂嘴笑起来,“小叔叔,你可别编排水哥儿,那是爹的心头肉!瞧,挨了排头吧!”
郑老汉拍了拍灰,“我可是有理说理的人,你别看水哥儿年轻,娃儿仁义,心里还有主意,以后啊,也得和林大哥一样,是个人物!要不因为是个哥儿,你们几个小子可赶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