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杨涵的脸色在瞬息之间变化了好几茬,才猛地将手上的电话摔到了地上!
话筒咕噜噜地在绘着复杂图纹的毛毯上滚过,慢慢停了下来。
“不过就是个靠脸上位的biao子,他高傲个什么高傲!”
不管是夏舒安还是夏广松,他们夏家人骨子里就是自认清高。他们生来荣华富贵吃穿不愁,高高在上,又怎么知道他们这种没有家庭背景的人想要往上爬有多难?!
他不过是用了一些小小的计谋,夏广松就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教训他,他凭什么?
换他到自己这个背景试试看?
从那天走出夏氏公司大门起,他就下定决心要让夏夏广松付出代价。事实如他所料,他给厨师超市员工塞了钱,又安排了几名“演员”当受害者,在他刻意安排下,舆论喧嚣尘上,再联合几个想吃下夏氏的公司,内外施压,很快夏氏就破产。
当初那么金贵的夏公子,在他安排的混混下不还是像条狗一样的乱窜?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现一个沈博晏,又把夏家捞了上来。
杨涵阴沉着脸,站在原地神情莫测,过了十来分钟,他嘴角忽地扯上一个冷笑,拿出手机:
“喂,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钱?你先按他要的把钱塞给他,但是丑话说前头,要是事情办不好,这钱可不好拿了。”
……
……
如同每一个工作日,早上八点,文辉集团大厦门口,许许多多白领丽人正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大堂,和前台简单致意后,大家有序地进入电梯。
大厦前偌大的广场上,中央花坛正盛开着鲜艳的花,数不清的豪车和平价车穿流而过,忽地,一辆蓝色出租车停在了广场外沿,一个穿着与场合格格不入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近。
男人神色仓惶,面容憔悴中含着一丝凄楚,几个经过他旁边的人都不由愣了愣,稍稍让开了边,让他先过去了。
大厦门口,两个负责早上员工秩序的保安率先察觉异样。
“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
才一问,这个形容枯槁的男人直接跪坐在通往大楼的门口过道上,痛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爸爸不应该贪图便宜给你用便宜的药啊!”
“都是爸爸害了你啊!”
早上八点多,正是上班早高峰,男人凄厉的嗓音瞬间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在各路人指指点点的视线下,男人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
“都是这个天杀的文辉制药厂的药,把你害了啊!”
“你们文辉仗着自己是大公司草菅人命!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有报应的!”
两个保安眼见不对,连忙跑上去架起男人:“先生请你离开,你再这样我们要报警了。”
“报警啊你报警啊,让警察同志们都知道你们文辉是怎么残害一个孩子的命的!”
“……”
宣传部的许总监在附近吃了早餐,和同事慢悠悠地踱步走到公司楼下,3月中的天气,寒冷中带着早春的一丝温暖,正是散步散心的好时节。
他远远地望见公司门口前的广场上围了一圈人,那模样,就跟超市做特卖活动似的。
他好奇上前:“怎么了?”
一个同事看到是他,立刻急切地道:“徐总,有个中年男人在公司门口喊我们文辉的药是假药,害了他的儿子。”
徐总脸色一变,望向人群中央的目光猝然冷冽。
......
......
中年男人最终被警察带走了,但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不如说,正要开始发酵。
文辉集团,一号会议室中间的长桌上坐满了人,正上方,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一篇大流量自媒体撰写的文章,直指文辉制药旗下一款治疗肝癌的药物存在潜在危险,有可能破坏病人体内免疫系统,致使病人体内癌细胞迅速扩散。
这个自媒体非常聪明,看似客观地使用“可能”,“很大概率”,“让人担忧”等等词汇,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文辉仗着自己是大公司,药物开发过于草率,并且隐瞒了潜在副作用不报,有为商不仁倾向......
网络舆论部门的经理刚坐下,徐总监从座位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