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连忙上前,伸手贴在他额头。
“哎呀,好烫啊!”
......
......
才下车,沈博晏匆匆踏入家里,问迎出门的乔姨:
“医生来了么?”
“来了来了,刚给夏先生开了药,现在正在挂盐水。”
沈博晏大步跨上楼梯,进门就看到一脸蔫蔫模样,宛若烧了苗的萝卜般躺在床上的夏舒安。他左手手背上插着一根针,旁边竖着一个挂瓶。
“他怎么样?”
一旁医生道:“夏先生是气火攻心,郁结在胸,加上昨晚着了凉,就病倒了。”
“严重么?”
“不算严重,挂完水吃了药应该就好了。”
沈博晏点点头,道:“你今天就在这看着他吧。”
医生走到边上,沈博晏接过乔姨手上的湿毛巾,给夏舒安擦拭脸上的汗。
青年鼻尖溢出热汗,从脸到脖子再到露出的手臂皮肤都是红色的。沈博晏看着一脸难受模样的夏舒安,嗓音带着冷嘲:
“一吵架就发烧,你这是打定主意要碰瓷我了是么?”
夏舒安张着嘴艰难喘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满是自以为是的话。
沈博晏把电脑搬过来办公,看着乔姨给他换毛巾,偶尔拿棉签擦拭他的嘴唇。
看着这张平日里漂亮又生机勃勃的脸蛋形容憔悴,乔姨难过得连连叹息,碎碎念道:
“夏先生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有什么事情值得伤害自己身体呢?夏先生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沈博晏工作间隙抬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等到乔姨出去了,沈博晏才放下电脑走到床边,把毛巾重新湿透了水,拧干后给他擦汗津津的后背。
“连乔姨都向着你,所有人都向着你,你可真了不起。”
他捏了下夏舒安的鼻子,夏舒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一声,一只手挥舞着用力地往沈博晏的方向甩了一下,沈博晏俯下身,听到他口中呓语:“滚,滚,不想......看,你......”
“.…..”
“我看你还挺精神的。”
沈博晏嘲讽了一句,但又怕他真的把针头甩出去,把他手放回原位,又哄了两句就走开了。他出门喊过来在隔壁的医生,神色冷漠,语言间透出锋芒毕露的强势:
“如果让夏舒安心头郁气散掉,他会好么?
医生:“呃,发烧只是小病,挂了水退了烧自然就会好,当然如果能解决他心头牵挂,心情一好身体肯定会更好。”
生病它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生物生理反应好么?它不是我思故我在的哲学问题。
“知道了。”
沈博晏让医生回房间里去,自己走到书房,重新打开电脑,点开那个视频。
不论看多少次,那个男人仿佛理所当然般地,在众人面前说出他喜欢夏舒安的画面始终让他心中一沉,一股尖锐的怒火不受控制地从胸口冲击他的大脑。
有着另外一个人和夏舒安朝夕相处七年这个事实像一根针刺在他心头,不要说只是取消那个人的奖学金,他恨不得让人完全消失在他和夏舒安的视线,从此再也不见!
“......”
完全消失?
沈博晏目露沉吟,手指缓缓地敲打着黑色的实木桌面。
......
夏舒安从迷蒙的热浪中挣扎着张开眼睛,意识才稍稍恢复,他就感觉到浑身酸痛。尤其喉咙干渴粗糙,他喉结艰难滚动了几下,刚要开口,一杯水送到他面前。
夏舒安手脚并用地坐起身,就着握在杯把上的手喝了几小口。等到最初的干渴消解,他才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下意识地,他别开了脸。
沈博晏伸手把他的脸拧了过来:
仿佛嘲讽般地问:“怎么,不想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