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的经过很简单,只是在有了结果后,沈博晏反而陷入了迷茫。
他之所以要查证这件事,只是基于一个商人对可疑事件的敏感,但在得知答案后他迷惑了:盛颂白是为了什么?
他完全想不到盛颂白能从这件事中获得什么好处。
或者,单纯只是一个意外?
沈博晏沉思片刻,招来助理:
“你还有洛年的电话么?”
“有。”
几分钟后,洛年正在新的拍摄现场休息,接到电话时他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手机。
“喂,沈总。”
沈博晏单刀直入:“你认识盛颂白么?”
洛年一愣,努力地回忆了一会盛颂白是谁,等想起来了,他才道:
“不认识。”
“你的经纪人......”
“经纪人应该也不认识,他也奇怪这个宣传片为什么会选择我,他以为是您对我的照顾,所以他肯定不认识盛总。”
“明白了。”
沈博晏挂断电话后,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越积越多,他问下面的林助理:
“你觉得盛颂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林助理单纯以他的直觉回答:“既然让洛年当模特对盛总本人没有好处,再基于洛年跟您的关系,他这么做应该是针对夏先生。”
沈博晏敲打着桌面:“我当然知道他是意向夏舒安,我是问他为什么要针对夏舒安?”
他们两个毫无利益相关,难道是担心夏舒安会影响他的工作?
沈博晏内心觉得可笑,但仔细一体会,又笑不出来了。
林助理作为能将沈博晏私人时间管理得井井有条的人,的确是心细如发,且胆识过人,他再次发散思维,大胆推测:
“如果不把盛总代入公司副总这个身份,倒是有一个解释。”
“什么?”
“他想要挑拨您和夏先生的关系,他喜欢您或者夏先生。”
沈博晏忍不住嗤笑:
“无稽之谈。”
“别说这种不可能的话,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别跟任何人说。”
“是。”
林助理离开后,沈博晏又思考了一会,他的确找不出盛颂白这么做的理由,但要是说他喜欢夏舒安或者自己,又真的是非常可笑。
他和夏舒安才见过几面,说话不超过十句,就算是一见钟情,也要顾及自己这位老朋友和老上司的面子。
再说喜欢自己,那就更是痴话了。
左右想不清楚,也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沈博晏暂且把这件事搁置在旁,打了个电话叫盛颂白过来。
盛颂白很快就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
“怎么了,有事喊我?”他态度自然地拉过对面一张椅子坐下。
沈博晏表情与往常无异,他把桌上的笔记本合上,推到边上,道:
“南非那边事业进入正轨,前期筹备已经完成,需要一个经验丰富同时又能管得住他们的人过去统筹事业部开展业务。”
“我想让你去,你觉得怎么样?”
“我么?”盛颂白先是一惊,继而苦笑: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要去多久?”
“过完年就出去,大概两年,两年内,你整合南非事业部内部管理体系,同时展开正常业务,回国后就直接进入南安分公司任职总经理。”
“这可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你想想吧。”沈博晏也没有让他立刻做决定。
从公司角度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从个人情感来看,沈博晏也觉得这样的发展对他更好。
“行,那我想想,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
盛颂白站起来,把椅子推回去:“啊,对了,我爸妈从老家寄了点东西过来,待会给你拿上一点,带回去跟小夏一起吃。”
“好,谢谢。”
盛颂白摆了摆手,就出去了。
沈博晏望着他的背影,仿佛仍然若有所思。盛颂白走出去了好一会,直到他进了下去的电梯,脸上的神色也猛地一沉。
......
夏舒安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一袋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柿饼,这柿饼颜色特别得深,看着非常有内涵,充满了当地人特有的乡土味道。
“这是谁送来的?”
沈博晏从厨房走出,手上拿着一个杯子:“盛颂白老家陕西那边的,这他家里自己做的,寄过来后送了几个给我们。”
“那要谢谢他啊,这柿饼看起来就很好吃。”
盛颂白这个人,非要说的话,跟金庸小说里的伪君子有点像,但伪君子姑且也算君子的一种,毕竟君子会送他好吃的柿饼,真小人可不会。
“热么?把围巾拿下来吧。”
夏舒安大概车上也围着围巾,脖子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沈博晏一手接过围巾,一手把手上的杯子递给他。夏舒安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舔了舔嘴唇,道:
“晚上吃什么?”
沈博晏嗤笑一声:“你就想着吃。”
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顺手接过他手上的大衣,道:
“上去换衣服吧,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盐焗虾。”
夏舒安立刻露出笑脸:“我喜欢盐焗虾。”
沈博晏盯着他的笑容,脸上也慢慢凝出一个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