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灭,白锦辉手中摊着几张票据,有些票据陈旧破损,有些崭新,他一一铺陈在黑色的矮几上,一张一张摊平,指给他们看。
“9x年4月13号,上清花瓶一只,150万。”
“9x年4月15号,翡翠蝈蝈一只,130万。”
“9x年4月20号,玉人头饰一只,80万。”
“……”
“9x年共计2千万的古董交易。”
“0x年10月16号,玉杯一对,30万。”
“0x年11月20号,大清铜币一串,160万。”
“……”
“0x年共计800万的古董交易。”
“还有最近的一只和田玉扳指,150万。”
白锦辉把最新的一张抽出来,推到周时亦面前,然后手指了指落款的位置,旧票据已经开始褪色,落款的位置基本看不清名字,只有最新的一张能看清。
——平山古董行。
“这些票据大部分都来自这个平山古董行,还有一些是别的地区的小古董行。”
“十一,你听过这个平山古董行么?”
周时亦看向他。
白锦辉张了张嘴,“平山古董行的法人是阮明山……”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人生。
什么是人生,最后,也不过是生死二字。
开头结局都已注定,剩下的过程,看你们要怎么走,繁冗的;简单的;无畏的;颤巍的。
有人犯了罪,于是把一切归咎于命运。
只有体会过最深沉的黑暗,才有资格享受黎明。
咖啡厅。
暮色渐渐降临,淮安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来来往往,像流水一样。
华珍耐性十足,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也不多说,就等她妥协。
毕竟只有二十二岁,华珍想。
阮荨荨坐在对面,像一具木偶,没有表情,说话也没有语调,“他知道你来找我么?”
华珍抿了口咖啡,“谁?”
而后又想起来,是指阮明山,笑笑,“你觉得他会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