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家小诊所门口血流成河,安席林自然已经掌握了郁凌林他们的方位所在。
既然确定了地方,安席林便让距离最近的精神体赶了过去。
这点小事自然不用本尊出手。
三颗沉睡者之心已经在他的精神领域中,想必要获取自然也是如同探囊取物。
安席林的本体觉得此事十拿九稳,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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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郁凌林他们所在的那家诊所的门口蔓延出一大片灰白色的藤壶,仿佛某种活的灰白色肿瘤,每颗藤壶正中间的眼球一样的东西还在滴溜溜的乱转。
灰白色大片大片的蔓延,没到十秒,这颜色就封印覆盖了整个诊所的外墙。
等到诊所外部彻底被藤壶布满之后,诊所门口慢慢凝出了一个人形。
那是安席林的精神体,化作了安席林的模样。
他穿着一身经典黑白配的正装,戴着半高礼帽,佩着金色的海浪胸针,模样生得阴柔,俊美得雌雄莫辨。
金色的长发被深蓝色的缎带挽起束于脑后,发带在后背系了一个标准的蝴蝶结,带着白手套拿着手杖,仿佛中古世纪的绅士一般彬彬有礼。
只是这位绅士唇角带着几分笑,瞧着儒雅中又透着几分风流。
这位“安席林”踏入诊所。
几乎是立刻,藤壶就从外墙蔓延到了室内,陆星桥与项今歌已经不在,此处只有尚在发疯的几个人类。
他们瞬间就被藤壶爬了满身,然后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上像是被糊了一层水泥壳,倒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还有灰色的藤壶钙质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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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河还在调整心态,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心态还能不能调整过来。
敌人太过强大,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对方可是白鸽教会下的红衣主教,真神以下最强的几个人之一。
他身上的沉睡者之心枉有幸运之说,可自从他拥有之后,实在是没经历什么幸运的事。
大概幸运在他拥有这颗沉睡者之心的第一天就被花光了——那天他拥有了陆星桥。
郁凌林没理会陆星河的沮丧,此时摸着后颈的藤壶,在反复确认藤壶的位置和嵌入皮肉的深度。藤壶位置稍偏,虽在后颈但靠近肩膀,嵌入皮肉的节肢也没来得及进入得特别深。
郁凌林抽出蝴.蝶.刀,将刀尖插.入了后颈的血肉之中,然后用力往上一挑——
陆星河:“!!!!!!”
陆星河几乎有点结巴,“……你,你在干什么?!”
他本来还在发愁,这会儿被郁凌林的操作惊得说不出话来。
郁凌林那头已经干脆利落地将藤壶撕扯下来了,相对应的,脖子上多了个血洞。
郁凌林一手用病房现成的纱布按住伤口,另一手把藤壶扔在桌子上,然后拿蝴.蝶.刀手起刀落扎爆了那颗滴溜溜乱转的灰白色眼球。
他看这玩意儿不爽很久了!
灰白色的钙质四处飞溅,郁凌林神情愉悦,好像脖子上流血的不是他。
陆星河:……
陆星河:“你需要帮助吗……好吧,我猜你不需要。”
陆星河自问自答,他是真没想到郁凌林是这种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