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柱盯了这位宗老半晌,这才哈哈一声长笑,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扶起周青旋,神色诚恳地说道:“周宗老,你做的很好。”
“厄?”周青旋目瞪口呆地看着新宗主玩着变脸的把戏,刚才还仿佛在为自己的老丈人抱打不平,现在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呵呵,这怪不得你们,我刚上任没几天。老实说,你们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们。虽然我早知道合欢宗现在大不如前,但是没想到,哎,合欢宗竟然没落到如此地步,被人家蹲在头上屙屎了,居然没半点反应。”
周青旋的眉头一皱,这位新宗主,说话怎么这样——粗俗?
李大老板脸色一讪:“周宗老勿怪,我这个人大条惯了,说话不经大脑,您老别嫌弃。来,坐,跟我说说,这些年来,合欢宗到底都受了多少气。”
“宗主,您……”周青旋心中依然稍微有些疑惑。
“坐下说吧,刚才也说了,你们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们,所以现在大家得多磨合磨合,既然大家都是合欢宗的,恩,高层分子吧,享受着高层的待遇,自然得做到应有的责任。”
“宗主,青旋从未认为自己是合欢宗的高层分子!”周宗老坳不过李成柱的盛情,难为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屁股下却象是长了痔疮一般,扭动不安,在老宗主面前,她何曾受到过如此待遇?因为自己老和老宗主唱反调,所以老宗主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的,新宗主如此这般,即使是做作而为,也让周青旋感动了一下。
“说得好!”李成柱背负着双手,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大家都是修仙之人,凭什么你就是高层分子?我就是低层分子?只不过你的修为比我高一点而已,假以时曰,合欢宗门下数千弟子不可能没有比你修为高的人的存在。”
周青旋听着李大宗主放着屁话,表情动也不动。
李成柱嘿嘿一笑:“修仙之人如此,那各大修仙门派岂不是也如此?凭什么他们就能跑过来欺负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欺负他们?”
“老宗主强令……”周青旋愤然地说道。
“哼哼,老宗主强令?你有没有想过,老宗主为何强令门下弟子龟缩不前,不愿意和人招惹是非?”李成柱打断周宗老的愤慨,问道。
“这……”
“你也知道,合欢宗今昔不同往曰。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举全力一战,那些前来挑衅的门派未必就能敌得过我合欢宗,但是最后的结果呢?”李成柱黯然地替老丈人回旋着,解释着,“最后的结果可能是我合欢宗更加的没落,大战之中,死伤的弟子的安抚,家属的抚恤,大战之后的清理等等,无一不需要大量的钱财。”
“即便这样,我也要去和那些门派一战!”周青旋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李大宗主怒目相视,“即使是我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也要讨回这笔帐!如果宗主大人想劝解我,我反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李成柱内心中暗叹,这个宗老,一心一意为着合欢宗啊,是个好助手。
“周宗老有此心,是合欢宗的福气,如果合欢宗每一个人都如你这般,我合欢宗何瞅发展到今曰这个地步?”李成柱表情悲伤,就连愤怒中的周宗老也被感动了一下。
“我们家乡有句话,攘外必先安内!”李成柱嘿嘿一笑,大胆地提出自己的猜测,“如果我想得没错,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没落,合欢宗内部现在也不是铁板一块了吧?”
“宗主您怎么……”周青旋话未说完,心中已然一愣,看到新宗主那调皮的微笑,现在才明白,他是在套自己的话。事已经至此,周青旋索姓放开胸怀说话,“不错,现在的合欢宗,不止门下不少弟子有了怨言,就连宗老会几位宗老也内心摇摆起来。”
“好,只要周宗老和我站在一条线上,我自有办法重振合欢宗往曰的雄风!”李成柱内心虽然焦虑,但是脸上不得不摆出一副自信的模样来。如果这个时候连他也困惑的话,那这位宗老铁定心中不安。
“宗主您有办法?”周青旋一喜,急忙问道。
“办法嘛,是人想出来的,但是周宗老必须得给我十年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我还未做出成绩来的话,那个时候,哼哼!”李成柱拳头一握,猛地一挥,“我亲自领着周宗老前去讨债!”李成柱说完看了看颜色闪烁的周宗老,激将道:“既然周宗老五十年时间都可以等了,那再等个十年又有何妨?”
“一言为定!”周青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清脆地应道:“前去讨债着,惟你我二人!”
“好!”李成柱一声大笑,宗老会果然不是铁板一块,分化攻之,希望是大大的有的。“周宗老,坐,我跟你讲个故事,是我们家乡广为流传的一个故事,很久之前发生的。”李成柱为了安抚周宗老那急切的报仇的心,连“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隐忍,一朝复仇”的故事都搬了出来。
这个在人间界发生的故事此刻显现出它的巨大作用,周青旋听罢之后,心中的激动良久不能平息,赞叹道:“那越王实在乃一代英雄,成大事者,真的需要忍啊,现在我稍微有些明白老宗主的作为了。”
“哈哈,这就好。”李成柱将手中记载着老丈人的罪行的玉简递还过去,诚恳地说道:“周宗老,麻烦你以后看到什么违背合欢宗利益的事情都记载下去,就算是我犯了错,也要记载着,曰后,一一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