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但我还这么小,就多个媳妇,很惹人笑话的。你瞧瞧你,这么缠人,又爱哭鼻子,我天天哄你,我很累的……”
月月哪知道小宝是口是心非的,还当小宝真嫌弃自己哭鼻子烦人,忙悬着泪珠道:“那我以后不哭鼻子了,你别烦我好不好?”
“你不哭鼻子,我就不烦你了……”
起先,别人只当是晋王私下教过孩子,可看小宝不大点儿人似模似样说出这些话,开始还有条不紊,越说越小孩子气。两个小娃儿的对话十分好笑,充满了童稚,丝毫不做作,若真说是大人故意教的,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
毕竟两个孩子加起来连五岁都没有。
“那你也不能因为陪着人家小姑娘玩,就说人家是你小媳妇。再说了,你们还小,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才多大点?”弘景帝失笑斥道。
“可这里不是只有自家人才能来?八婶婶一口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我娘是我爹的媳妇,所以我娘能来,月月给我当媳妇,所以她也能来才是。”
“小宝哥哥,我给你当媳妇,你别不带我。”月月有些紧张,抓着小宝的手道。
小宝一副‘你看’的样子,满脸都写着无奈。
这副情形让众人啼笑皆非,也明白为什么这小娃子会突然蹦出来,原来都是吴王妃在…作怪。
虽说皇家的家宴上多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可到底是个孩子不是,那若真论起来,圣上的几个公主所出的孩子,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毕竟也是外姓。
自此,关于镇国公府的孩子为何会晋王家的在一起,终于为人所知。其实想想也是,晋王若真和镇国公府有什么联系,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拿到人面上来,又不是傻了蠢了,生怕人不知道了。
这明明就是两个妇人之间交情不错,受对方之托,而两个小娃儿感情太好,所以今日才会闹得这么一出。
事实上,今天这一出还真是晋王教的,不过晋王与别人的教不大一样。他只是和小宝说,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简单而又粗暴,不过他相信儿子能听懂。
小宝果然自己解决了,解决的方式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
啧,还我娘是我爹的媳妇,所以我娘能来。现在这个小女娃也是我媳妇,自然也能来了。
每次见到小宝,弘景帝都要刷新一下认知,也看这小孙子越发喜欢。他心情本是不愉,经过这一场,倒是烦躁顿消,不禁龙颜大悦递给李德全一个眼色,忙就有小太监挪了张座过来。
李德全要抱小宝坐,小宝不让他抱,指指椅子对那小太监道:“你个没眼色的,怎么就搬一张椅子?”
太监不禁拿眼睛去看李德全,去看弘景帝。
弘景帝笑着骂:“还真是没眼色的,还不去给小皇孙妃也挪一张来。”
此言一出,顿时许多人变了颜色。
之前小儿童言童语,说说也就罢了,可这话从弘景帝嘴里冒出来,难道这是同意了镇国公府与晋王府结亲?
小宝坐上椅子后,往弘景帝跟前凑了凑,“皇爷爷,什么叫做小皇孙妃?”
“你方才不是说是你小媳妇?你是皇孙,皇孙的媳妇就是皇孙妃。”弘景帝说,老眼在下面瞟过一眼,见几个儿子面色各异,但都有些不好看,眼色更是冷了些。
他还没死呢!
哪知小宝非但不见高兴,反而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怎么?如了你的意,反倒不高兴了。”
“她以后若是长得不好看,我不是亏大了?”
弘景帝诧异完,失笑地摸摸小宝脑袋:“是你说人家是你小媳妇的,怎么现在反倒又不认账了。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小姑娘以后长得不好看,让朕来看小姑娘是个美人胚子。”
“小宝哥哥,我以后长大肯定很好看,你别不带我玩。”月月可怜兮兮地看着小宝。哪里知道人家说得根本不是玩的话题,而是自己的人生大事。
小宝犹豫了一下,才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爹说男儿要有担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即使你以后长得不好看,我也认了。”
这还出口成章了!
“你爹还教了你什么?”弘景帝好奇问。
小宝看了弘景帝一眼,小胖脸得意起来:“我爹教我的可多了,但我爹说了,君子恃才而不露于色,藏情而不显于表,方成大器。”
弘景帝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是小宝一副小人儿样,却强行想去学晋王平时说话那般样子,也是真的诧异且惊喜。古往今来,都有不少神童的事迹传出,前有甘罗曹冲,后有元嘉李贺,但让弘景帝来看,大多只是虚夸。
当年皇孙赵祚,三岁识字五岁习文,已是让弘景帝如获至珍,感于孙儿聪慧,更是打小悉心教诲。弘景帝自认赵祚已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孩子,可今日小宝又刷新了他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