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犯人的监狱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锁链碰撞铁门的声音响起,警署长还算恭敬的把人带进监狱后,嘀嘀咕咕的走了。

他对今天来的两个人并不陌生,毕竟隔三差五他们或他们手下就会前来缴纳赎金赎出几个带刀上街的暴力分子。

“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三番五次的让那些家伙就那么走了,当这里是旅馆吗?”警长抱怨着走远了。

在这期间,悲鸣一直没有动,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耀哉随便寻了块他对面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初次见面,悲鸣先生。我是来为您缴纳保释金的。”

悲鸣抬起头,什么也没问,但脸上的奇怪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耀哉对着和希打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和希回来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附近的牢房没有人,巡逻的警员也被警长调开了。谈话可以进行。”

悲鸣出声了。

自嘲的笑声打破了看似平和的氛围,他的嗓音带着久未进水的沙哑:“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杀人狂,他们怎么敢把只会打出皮外伤的乖乖守法人民安排在我的附近?”

“你们又是哪家的金贵少爷?来看看杀人狂长什么样?”他听得出来说要替他缴保释金的这两个人也就十几岁左右:“现在看到了?怎么样?刺激吗?”

这是把他们二人当成寻找刺激的纨绔子弟了。

耀哉有点无奈。

怎么刚一开始,就这么剑拔弩张的......

“您误会了。我是来邀请您加入鬼杀队的。”原先准备的说辞看来不管用了,直接开门见山来的快一些:“在我们正式谈话之前,我想先请您了解一种生物。”

没有管悲鸣是怎么想的,耀哉自顾自地将鬼的存在告诉了他。

良久。

“嗤。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悲鸣依旧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靠在墙边坐在地上,抬着头,无神的瞳孔涣散着。

牢房阴暗潮湿,一张小床挤在角落里,薄薄的一层布料扑在床板上当做床单,被子也厚不到哪去。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只有铁门对面的紧上方有一个小小窗口。

悲鸣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光源。或有意或无意,他的脸正对着窗口。

耀哉踱步到他面前,挡住了阳光。

“悲鸣先生,人性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说完这句他又让开了身子,那无光的几秒仿佛是悲鸣的错觉。

“你想......说什么?”他想好了一大堆讽刺大少爷的话,不怎么好听,不过足够打消不知天高地厚大少爷想要当救世主的过家家想法。

但他没能说出来。

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没头没尾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关于你所说的先不论真假,我是不会......”

“坠入黑暗是很孤独的,我觉得悲鸣先生不是一个喜欢孤独的人。”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耀哉打断了。

耀哉伸手抓了一缕光芒,虚无缥缈,唯一能让人意识到存在感的,是皮肤上的温暖。

“悲鸣先生有没有想过,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什......什么?”他没听懂。

“咳。”差点忘了,这是袁集叔叔家乡的谚语,耀哉解释道:“就是说,悲鸣先生有没有想过在一个人刚刚出生的时候,究竟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