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楼上前一步,笑着寒暄。
李老板打着哈哈:“主要还是凤楼老弟这戏本子出得让人拍案叫绝,也是明月丫头会演,还有你们这想法一套一套的,别说外面那群人没见识过了,连我也没见识过。
凤楼老弟,你们倒是藏得紧啊。”
这话就落在让众人俱是好奇不已的飞天之事上了,方才李老板确实不是搪塞刘茂,而是连他也没料到庆丰班竟会使出这种手段来。
开场之前,庆丰班要求的灯光乃至背景道具,甚至其他一些琐碎的东西,都是庆丰班与李老板说,他只负责准备。
好奇自然是有的,可见庆丰班的人如此自信满满,李老板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等真开场了,他当时也在前面看着,才会意过来庆丰班要了那么多东西到底是作甚。
不过也只能窥探到一些端倪罢了,具体内里却不是很清楚,例如秦明月是怎么从天上飞下来的,为何还能在天上做出那么多装饰性的动作,还有白素贞施法之时,那些白烟是怎么来的,乃至于各种拟物声。
别说刘茂了,现在李老板心里也仿佛猫抓似的,不过他清楚有些东西不能越雷池,要不然这合作就别提了。
现在可是今非昔比,经过这么一遭,若庆丰班真从惠丰园里离开,想必外面有不少戏园子愿意花大价钱请他们过去登台,更不用说这期间还有些其他别的原因,所以李老板如今只能小心维持。
不过是短短的两个月,双方的处境竟然来了个绝地大反转,以前是庆丰班指着他的脸色过活,如今倒反成他得巴着人家了。
一时之间,李老板真有种感觉,他好像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可即使是埋了他,他也愿意,做了这么多年的戏园子老板,他早已成了一个商人,一切都以利益为出发点。
顾不得多想,李老板和秦凤楼打了一通哈哈,就进入正题,提出前面有贵人想见见秦明月,让秦明月过去一趟。
秦明月见李老板来了,便去了一旁屏风后拆头上的发饰,隔着一座屏风,倒也能听清外面人在说什么。
此时听见李老板让自己出去,她当即眉头一蹙,未等她开口说话,就听她大哥在外面道:“李老板,这事儿不成,您还是帮着咱们回了吧。”
秦凤楼虽未明言,但表情无不是拒绝之意。
李老板当然明白秦凤楼的意思,可那位爷可不是他能拒的,遂强打起精神来好言好语劝道:“凤楼老弟还不信我这个做老哥的?
我担保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事,那贵人就是好奇,想叫明月过去问问话罢了。
你们随意应付一下,其他的由我来应承如何?”
见秦凤楼还是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他苦笑道:“其他别的看客我都给挡了,这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如今明月可是咱们这惠丰园里的台柱子,我可不得好好护着捧着。
实在是这位爷挡不得,不知刘二公子的名头你们是否听过,这是刘同知家的二公子,本身就是个戏迷,此人虽有些纨绔,可在外头从没有闹出过什么不好的风闻。
凤楼老弟,我这话你应该能听明白吧?”
“这……”
刘二公子的名头,秦凤楼当初还未来惠丰园之前就听过,本人是个戏迷,最爱干的事就是到处逛戏园子。
至于抢男霸女,这种事还真没听说过。
秦凤楼还在犹豫,秦明月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长发披散在身后,越发显得纤腰楚楚,却拱手做了个男子行礼时用的礼,“既然李老板都打了保票,我这就去一趟,还望李老板怜悯,多多从中周旋。”
听到这话,李老板面上一喜,连连拱手:“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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