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将军说,林老先生是世间唯一一个能为您解此毒的人,但您若想活下去,得先做一笔交易。”

林老先生适时停下施针的动作,江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

韦千砚继续道:“若您同意,便眨两下眼睛。”

江黎紧咬着牙,已经苍白多日的面色也被气得涨红。

临清筠狼子野心,一直以来都把持着兵权,他想做的交易,左不过是想要皇位。

江黎心有不甘,但即便他不同意与临清筠做交易,他也无法久留于世。皇后对他起了杀心,也已经下了毒手。

可若他赌一把,真的活了下去……

那便还有扳回这一局的希望。

到时无论是那个让他陷入今日境地的毒妇,胁迫他的临清筠和传话的韦千砚,或是听命于他人不愿尽心为他解毒的林岱,他都不会留。

先活下去,才能有其他。

江黎吧隐隐升起的那丝期待掩下,屈辱地眨了两次眼。

韦千砚点了点头,“好。”

但出乎江黎预料的是,韦千砚紧接着拿出来给他看的并非是什么传位诏书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份罪己诏。

韦千砚十分细心地考虑到他正躺在榻上无力起身,还将那份罪己诏倾斜着,以便江黎能看清上面的每一个字。

甫一读到第一句话,江黎便目眦欲裂。

临清筠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罪己诏上写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江黎直接或间接做过的事情。

先帝与先皇后的死,近年来每一次杀人灭口,给江殊澜下毒未果,以病故的形式被他毒害的大臣们……

有些事江黎甚至已经忘记,却都一一写在了这份罪己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