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被他问得一愣,很快又道:“那时我发现自己虽然没办法触碰你, 你也看不见我,但我其实并未完全离开。”

“我知道你为何会忽然性情大变, 所以有心疼, 有愧疚,却绝不会有你所担心的恐惧。”

当初得知自己是中毒而非生病后, 江殊澜曾想过要报仇, 也怀疑过父皇与母后崩逝的原因,可受困于虚弱的身体,她终归只能是有心无力。

临清筠把她的遗憾和痛恨都看在眼里,但共度的那段时日, 他们都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

他是承担了属于她的那份仇恨, 才把原本那个自己生生剥离出来,成了外人口中弑君谋权, 杀人如麻的临清筠。

听出江殊澜话里裹着心疼和歉意,临清筠的心终于还是沉入了深渊。

原来她是这么以为的。

她心疼于他的转变, 却不知道他只是卸去了那层只为她而有的伪装,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而已。

临清筠抬手把江殊澜揽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乌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叹了口气。

“不用心疼, 也不用愧疚。”

不知为何, 江殊澜觉得自己似乎从临清筠的话里听出了浅淡的无奈和……消极。

江殊澜下意识回抱住他的腰身,轻声问:“你还是觉得难过吗?”

临清筠摇了摇头,很快掩下那些无法与江殊澜言说的情绪,状似轻松地调笑道:

“不是难过,是想着我做的饭菜还被孤零零地放在那儿,看样子是被嫌弃了,没人想吃。”

“想吃的,我都饿了好一会儿了。”

听出他不愿继续说,江殊澜也适时止住话头。

要让临清筠再也不下意识向她隐瞒那些或许没那么清晰明快的情绪,或许还是应该慢慢来,她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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