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人,他已经杀过一次的范明真, 还活着。
临清筠幽黑的瞳眸重新看向脸上带着狰狞伤口的范明真。
范明真一贯喜用这张嘴说些江殊澜最厌烦的虚伪之言。
前世江殊澜毒发时, 范明真便是靠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让她成了大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被驸马当众退婚的公主。
这回江殊澜未再给他这种机会, 但临清筠还记得前世范明真的所作所为。
所以临清筠像前世一样,用刀刃割破了范明真的嘴和舌头, 让他生前死后都无法再说出什么来。
临清筠也还铭记着,当初是范明真帮江黎换了药,江殊澜才因此被那杯毒茶拖垮了身子, 连年受病痛折磨, 最终早早离开了他。
他不会让范明真死得太轻松。
临清筠静静地欣赏着范明真此时疼痛难忍的模样。
无论是第几次, 临清筠都会在这些伤害过江殊澜的人经受死亡逼近的痛苦时,自心底生出浓烈的愉悦与满足来。
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将范明真的下半张脸和衣襟全都染红。刀口几乎将范明真的半张脸削下,让他像只狗一样大张着血口,涎液混着鲜血不断往下淌着。
刀刃划过舌头,留下的伤口并未深到让他立即因失血过多而死去,却也让他难以再说出些什么。
剧痛让范明真即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勉强在喉间发出些“呜呜”的声音。
被临清筠淡漠的眼神锁着,范明真心底竟并未生出什么惧意来,而是在铺天盖地的疼痛中想到,幸好他在临清筠来之前便遣走了府里的家丁。
范明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愿让这些跟了自己几年的家丁受到牵连,还是不愿让以他为主子的人看见他如今落水狗一般的模样。
没有人会知道,他死前曾这般狼狈不堪。
他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