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真紧接着有些讥讽道:“那日她救了你一回,你便打算为她所用了?”
崔言修蹙了蹙眉,察觉出他话里的针对,并不回答。
“我猜猜,她这回是用了什么来收买你?银钱?前途?还是别的什么承诺?”
“范大人许是吃茶吃醉了,还是早些回府。”
说完,崔言修便准备转身离开。
但范明真快步拦在他面前,有些着急地问:“你不怕自己后悔吗?”
“在春闱之前便选择以后要依附于她,以后即便入朝为官,因为低贱的出身也不得不一直仰人鼻息。”
“无论如何苦心筹谋,最终只需要这些上位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被打回原形,甚至落入比之前更加肮脏的境地。”
范明真几乎压不住心里的急迫,又追问了一遍:“你就不怕自己将来后悔吗?”
崔言修意识到他这些话其实并非是对自己说的。
略一思忖,崔言修态度如常道:“你后悔了?”
“我没有!”范明真立马否认,还神色痛苦地摇了摇头。
崔言修并未继续这个问题,转而道:“为何一定是依附呢?”
“知遇之恩并不代表自此以后便要抛弃自己的所思所想,成为任人驱使的棋子。你仍可以借着这个契机,去更顺利地实现自己的抱负。”
“况且,”崔言修顿了顿,仍选择直言,“况且唯阳公主也并非挟恩图报之人。”
“你走到今日的地步,与公主当初对你的襄助并无丝毫关联。公主当日之举或许是你迈入官场的因,但你成了如今模样,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