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答案并非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才会忽然变得有些低落。
江殊澜暗自深呼吸了一个来回, 旋即唇角微弯地看着他, 语气轻快道:
“没有,只是忽然觉得这样很好。”
“眼前的日子好得几乎都有些不真实了。”
能日日与临清筠待在一起,不管去哪儿都陪在彼此身边,能做这些她前世有心却无力完成的事,和他一起把一个个设想变成现实。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
望着江殊澜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的弧度,临清筠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再多问。
临清筠越来越意识到,有时他似乎会错失某些关键之处。
他不知道江殊澜为何会忽然在低落与满足之间转换。
但临清筠知道,自己会一点点触及江殊澜最深处的真实。
那里有她还未朝他完全敞开的秘密,也有她最完整的爱意与信任。
他会一一据为己有。
客栈门前的队伍越来越短,登记完的学子接连走进茶楼找了位置坐下。
邢愈过来向江殊澜禀报,说客栈已经开始按名册分客房时,江殊澜才让尚辰组织着书生们,开始有关范明真那篇文章的讨论。
江殊澜与临清筠一起静静地听着。
大多数学子都认为范明真写的那篇策论当得起“针砭时弊,振聋发聩”这几个字。
大启并非积贫积弱的小国,朝中也不乏矜矜业业,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但国境辽阔,官员无数,其中仍有贪墨渎职之辈。
上次春闱之前,北方便有多处的官员将朝廷的赈灾银层层盘剥。若非有人拼死到京都告御状,北方的那个寒冬险些遍地饿殍。
除此之外,北武国等邻国连年挑衅,边关战事不断,朝中主和派与主战派争论不休,百姓们也人心惶惶。
所以范明真在策论中认为应以更为强硬的手段清理官场蛀虫,以寸土不让,每战必争的态度应对别国挑衅,且列出了很多有一定可行性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