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与临将军的恩德,草民没齿难忘。”

崔言修明白,唯阳公主提起临将军,提起春闱,是意有所指。

而若接受唯阳公主的这份好意,意味着什么,崔言修也并非看不懂。

他很清楚,在朝堂上,像他这样出身寒门的人几乎很难有立足之地,更遑论施展抱负。

为公为私,唯阳公主与临将军的阵营或许都很适合他。

看到崔言修表明态度,江殊澜把地契交给他后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叶嬷嬷一起离开了。

离开山寺前,江殊澜在那尊受过无数人跪拜的佛前,虔诚地上了一炷香,却并未求什么。

老天爷已经给了她回来与临清筠弥补遗憾的机会,她不能再贪心要更多。

江殊澜回到公主府时,临清筠已经在院内了。

“你回来啦?”江殊澜问,“有受伤吗?”

她还以为临清筠会比自己回来得晚些。

那日邢愈在皇后的暗室中受了伤,江殊澜有些担心,一路赶着回来的。

临清筠微微颔首,将带着笑容快步朝自己走来的人拥进怀里,温声道:“没有受伤。”

“崔言修收下了?”临清筠问。

昨夜江殊澜和他说过今日要去做的事,听完后临清筠心底便有疑问,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收下了,”江殊澜亲昵地靠在他怀里,“他应明白其中深意。”

“澜澜,你为何觉得他有能力为我们所用?”

“据我所知,今年的学子中,崔言修并非最显眼的那个。”

甚至可以说是无人在意崔言修这个寒门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