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的席位在大殿靠里的地方。她左手边空着的是江柔的位置,斜对面的第一个席位坐着太子。
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巧合,墨玄峤坐在她正对面。自江殊澜步入殿内,墨玄峤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和临清筠一起落座时,江殊澜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殿中的大致布局。
除了皇后的两个孩子以外,便只有江殊澜的位置如此靠前,其余皇子、公主的席位都离得有些远。
这是自先帝崩逝后,江殊澜第一次出席这种隆重的场合。明面上,这对夫妻还是给足了她体面,没有给人留下话柄。
但江殊澜看见远处那些年纪不大的皇子与公主,很难不觉得讽刺。
江黎即位后,为给先帝守孝,他只将自己的发妻立为皇后,未再册封任何嫔妃,看起来像是闲置后宫,专心国事。
可这几年来,后宫已有数位皇子、公主出生,最近的一个前几日才满月。孕育这些孩子的女人们至今没有任何身份,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生母是谁。
但无人敢议论这点明面上和实际上的区别,都心照不宣地只作不知。
毕竟除此之外,皇帝再无其他地方能被言官们挑出问题来。
“今晚说不定有好戏看。”江殊澜轻声在临清筠耳边说。
江柔今日的事一过,即便皇帝不动手,皇后应也不会让江殊澜的日子过得太愉快了。
临清筠温声道:“那澜澜玩得开心些。”
江殊澜好奇地侧首看他。
怎么感觉临清筠在支持,甚至是鼓励她闹一闹这宫宴?
“临大将军这是和我待在一起久了,也被带得不搭理什么规矩礼仪了?”
今日的宫宴虽说是为君臣同乐,但也是很隆重的场合,更遑论还有北武国的使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