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嬷嬷了。”
上一世范明真来时,已经毒发的江殊澜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什么话都由他说。
范明真在大雪里跪了三日,满京都的人都叹他和云月公主情比金坚,怜江殊澜突染重疾。
无人知道,也是这两个人把她推向了绝境。
江殊澜突然来了些兴致。
最想见的那人还有五日才会领兵回京,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也好。
“我去外面看看。”
江殊澜走到寝殿门边,又顿住脚步,“嬷嬷,找人把外面这几棵树上的积雪都打了吧,堆几个雪狮儿。”
“碍眼的东西,拿来解解闷也好。”
江殊澜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纤白食指的第一个指节,意味不明地说。
安排了人处理积雪,叶嬷嬷正欲往府门口去时,紫檀雕竹纹长案上的一张画纸被由窗灌入的冷风吹落在地。
叶嬷嬷连忙上前收拾,在触及画纸时怔愣了几息。
因为不仅被吹落的这张,每幅画里都是同一个俊逸高挑的男人。
叶嬷嬷从未见过画上的人,但在瞥见一旁展开的圣旨时内心惊异——
当初先帝分明是为殿下和范明真赐的婚,为何此时这道赐婚圣旨上却写着临清筠的名字?
临清筠,镇远大将军,未及弱冠便已领兵数年征战四方,是大启唯一一位从无败绩的将军。
京都人人都知临将军习惯戴半副面具,无人见过他的真容。可画里那人眉目柔和,周身气质如远山清泉,公主似乎很熟悉他的样貌和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