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默不作声,半垂下眼帘。
倒是刘承徽,反应比盘儿大多了,她连连摆手,笑得既尴尬,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笑的可怜。
“我不在意的,我真不在意。”
因为这么一场事,让紧绷的气氛顿消,反而让人有几分忍俊不住。之后胡良娣临走时,颇瞧了盘儿和刘承徽好几眼,眼神十分有意味。
何良媛则是含怨一瞥。
倒是赵曦月,幸灾乐祸看了盘儿好几眼,刘承徽这个事主则拉着马承徽匆匆忙忙走了,谁也没搭腔。
盘儿回去后,继德堂来了赏赐。
说是惯例,每次有新人进门承宠后,太子妃都会赏东西。
东西大多都是布料,一改早先内务府送来的份例布料,都是些时兴颜色鲜亮的好料子。
还赏了几样首饰。
太子妃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打扮好看点,好好替她争脸。
香蒲和青黛等很高兴,包括晴姑姑,也给出主意这些布料做些什么款式的衣裳才好看。倒是盘儿显得很平静,其他人没看出什么,晴姑姑看出了点端倪。
“这是怎么了?”等进了里间只剩了两个人,晴姑姑才问道。
“没什么。”
晴姑姑有些感叹,将她拉到妆台前坐下。
不光她能顺着镜子看到盘儿平顺的眉眼,盘儿也能看清楚自己。
“姑姑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咱们的命该如此,多想无益。”
盘儿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才吐出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想什么呢?不舒服什么呢?
她本就是因固宠才入宫,如今承了宠,太子妃非但没生气,反而抬举是好事,她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邀宠是她的本分,她只要趁着太子妃有孕期间,确定自己的地位,若是能趁机怀上钺儿更好。
其他的事都不该是她想的。
盘儿觉得自己是乱了,以为重活了一世,也许很多东西会不一样。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她是应时而生,注定有些人有些事越不过躲不开逃不了,她若想日后路走得平顺,就不该去庸人自扰。
毕竟她上一世能走到最后,无外乎想得开心态好,有些人输就输在这上头,所以——
“姑姑你放心,我没多想别的,我就想啊,我是不是该去太子妃那儿谢赏。”盘儿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着说。
太子整整一天都有些不对劲。
这是福禄观察来的。
认真来说,太子的定力很好。若是不好,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只想着抓他的把柄,却苦求不得。
甚至一部书一修就是五年,若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尤其又是太子这位份,恐怕早就在寻思圣心难测,庶子当道,处境堪忧什么的,唯独太子仿佛没事人似的,不疾不徐地修着书,甚至私下该安排的也没少安排。
福禄能看出来,太子爷是真想把这部书修好,所以他平时很认真。